一片安靜,唯有室內點燃的香氣在徐徐浮動。
楚華璋不緊不慢走到梳妝台坐下,先把頭上的金釵給拆了,一舉一動極具美感。
既然對方不動作,那她也不著急。
楚華璋通過銅鏡看到從柱子旁走出一個高大的男人,男人臉上戴著一個麵具,看向她的眼神充滿探究。
楚華璋不慌不忙把頭上的最後一個發簪拆了下來,披散著頭發,笑顏如花道,
“鈺王,好久不見。
怎麼,擅闖鳳儀宮,是你送給本宮見麵禮。”
這種猶如老朋友間的寒暄,是鈺王始料未及的。
特彆是她把發髻散開,像未出閣那般,從容自在看著他,更令他驚訝。
自從與皇兄確立了關係,她巴不得離外男有百米遠的距離。
鈺王試探道,“皇後怎麼知道本王的身份?
還是說皇後對本王念念不忘,一眼見到就能認出本王。”
鈺王拿開麵具,露出一張俊朗不凡的臉。
眉似劍鋒,目若寒潭,風骨錚錚,似一把出鞘的寶劍,凜然英姿。
鈺王是獨自一人一馬進京的。
他帶的那些人離京城還有一天的路程。
正常來說他隻會在明日午時由皇宮正門參見皇帝。
但心中對那人的惦念讓他還是選擇了加快速度,一夜狂奔來到京城,又靠著絕佳的武功和反偵察潛進了鳳儀宮。
鈺王進京的這段時間已經打聽了最新的消息。
聽說建元帝有個新寵,連升幾級到了正三品。
皇帝為了她,連皇後都給訓斥了。
當時,鈺王的心就是一疼。
祁沛澤,你答應過我,會一輩子待她好,怎麼如今就是這個情況?
你堂堂一國之君的承諾呢?
為了確立心上人是否安好,也為了這麼多年的分離,鈺王糾結再三還是選擇潛進來。
原以為會遭受皇後的辱罵和驅趕,又或是看到她害怕又防備的眼神。
畢竟當初擄走她,她曾經就是一路防備他,不與他說話,就算有話說也是刺人的話。
兩人分開,她曾說,以後不再見。
鈺王現在想起那次,心還是蜷縮的。
如果他比皇兄更早遇見她,是否現在跟她在一起的人是自己。
鈺王不由得遐想,卻被楚華璋一句話拉回了現實。
“怎麼,鈺王來本宮的鳳儀宮是來當樁子的?”
鈺王回神,勾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反將一軍道,
‘皇後娘娘還未回答小王的話。
先來後到,皇嫂也知道這個道理吧!’
畢竟當初你就是用這麼一句話來回我的。
鈺王提起當初,心中苦澀。
正因為在年少遇見了一輩子難以忘懷的人,此後見誰都難以入眼。
楚華璋輕笑,眉間肆意,自傲的話張口就來,
“鈺王在哪裡,本宮想知道便知道了。
還是說,鈺王想要本宮說一直派人關注你的近況,想你什麼時候進京,什麼時候來本宮這鳳儀宮一逛?”
鈺王眸色深了一瞬,不經意道,
“皇嫂不是最討厭本王接近你嗎?
怎麼如今見到本王卻像沒事人一樣,還能與本王獨自呆在一個空間,喜笑顏開?”
楚華璋笑道,“自然是因為本宮對你皇兄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