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刻薄又陰沉，楚華璋額頭陣陣痛，意識已漸漸恢複清醒。
睜開那雙眼睛，直勾勾盯著眼前的老嬤嬤，閃過冷厲。
老嬤嬤初看了這個眼神，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
但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府裡人人可欺的少夫人。
柔弱無依，老夫人嫌棄，少爺不喜。
她是老夫人麵前得力的嬤嬤，更是一路陪著她嫁進裴府的婢女。
嬤嬤可以自得說，除了少爺，她是老夫人最為看重的人。
不過剛才那個眼神是怎麼回事，嬤嬤想不掉，歸咎為自己看錯了。
她重重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
“少夫人，您看不起老奴罷了。
隻是老夫人還在等你，可彆對自己婆婆不敬。
那是大不敬的事，少夫人這麼懂規矩，應該不會明知故犯吧。”
老嬤嬤蹬鼻子上臉，楚華璋身子不舒服，自然不慣著。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身旁忠心護主的采荷已經懟了回去，
“嬤嬤，您沒有看見我們少夫人蹙著眉頭不舒服的模樣嗎？
少夫人對老夫人孝順，但老夫人也得體諒會少夫人。
少夫人是長公主之女，天家身份，頂頂尊貴。
難不成老夫人是要芥末少夫人嗎？
那奴婢拚著這條名也要去長公主那裡告狀，讓長公主給我們少夫人做主。”
采荷鼓起了最大的勇氣，一口氣說了許多。
少夫人也沒彆的依靠，也隻有長公主了。
但回憶起從前那些事，采荷眸子閃過一絲暗淡。
但又打起精神，不能讓嬤嬤看遍。、
老嬤嬤聽到采荷前兩句，倒是沒有什麼特彆的表情。
還多了些不屑，她就是不尊重少夫人，能拿她何？
望著少夫人那穿在身上的衣服，老嬤嬤哼了一聲。
這都是去年的陳舊布料了，做出衣服也不嫌丟麵。
再低頭看了看老夫人賞給自己的名貴衣料，製出來的衣服就是舒服！
老嬤嬤得意的笑容還沒落，就聽見了’長公主‘三字，
她嘴角向下，眼角四周的皺紋更加凸起。
思考了一會，又盯著采荷那願意賭命的模樣。
那堅決的神態，就是告訴她，要是敢再強迫，她真的會豁出去告狀。
長公主，尚書府可得罪不起。
雖眾人都知道長公主對這個養女不上心了，但好歹養了十五年。
養條狗都有了感情，何況一個人了。
更彆說少夫人做出那樣的事，長公主還沒要了她的命，
嬤嬤想東想西，覺得還不如回去報告給老夫人呢。
皮笑肉不笑，丟出一句話，
“嗬，采荷姑娘都拿出長公主來壓老夫人了。
老奴還能說什麼。
不過可得提醒你和你的主子一句，長公主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用的。”
高傲著脖子離開這個簡陋的屋子，老嬤嬤離開了。
采荷強撐的身子一縮，眼角都有了淚水。
但看著臉色不好看的楚華璋，她打起精神，
“少夫人，您還好嗎？
您彆怕，嬤嬤離開了，老夫人看在長公主麵上，會消停幾天的。”
說是這樣說，采荷卻無精打采的。
楚華璋還覺得頭痛，連忙出聲，
“讓我休息會，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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