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今天下午，我們反情報課會來一個新人！”
武田泰一推門走進案情分析室，對裡麵的幾個軍官說。
“什麼人啊？”牧野智久扭頭看著武田泰一。
“龜梨少尉。據說他是中野學校新畢業的這批學員中，各方麵都是最優秀的一個。”武田泰一說。
“最優秀？為什麼不把他派到中國去？”一個軍官問。
“你不覺得我們的工作，比前線那些開槍開炮冒死衝鋒的人更加重要嗎？”武田泰一說。
“是。”軍官說。
武田泰一拿起電話筒，轉動撥號盤。
“第15憲兵隊！”電話裡傳來一個男聲。
“我是東京憲兵司令部的武田泰一中尉，請酒井隊長聽電話！”
隔了一會兒，電話裡傳來酒井隊長的聲音。
“武田中尉！”
“酒井隊長，通緝令裡的那個中國留學生小山鈴子，買了今天晚上的船票，從橫濱去上海。”武田泰一說。“高橋中佐命令，從現在開始，每一輛從東京開往橫濱的車輛，都要嚴加盤查。橫濱港警衛隊，對每個上船的客人，都要逐一核對姓名，搜查行李！”
“是，武田中尉！我保證不讓小山鈴子從我的檢查站溜走！但是，如果她坐火車到橫濱的話……”
“火車站那邊我已有安排，守好你的檢查站！”
“是！”酒井隊長放下了話筒。
“我去橫濱那邊看看。”牧野智久站起來。
“你不能去！”武田泰一說。
“為什麼？”牧野智久疑惑地問。
“高橋中佐擔心中村大尉鋌而走險，襲擊憲兵司令部。”武田泰一說。
“不至於吧？”牧野智久說，“你們是不是太神經過敏了？”
“萬一呢？”武田泰一說。“牧野中尉，你有一個星期沒有擦槍了吧？我建議你趕緊把槍擦一擦。”
薑夔家與馬路之間的小樹林中，新辟出了一條簡易的汽車通道。一輛嶄新的、掛著憲兵司令部車牌的小汽車，停在薑夔家門口，車頭朝著外麵的大馬路。
薑夔提著一桶水，從屋裡走出，千惠子拿著抹布跟在薑夔身後。
“這車好漂亮呀，高橋中佐也真是舍得。這麼好的車，一句話就獎給了你。還是憲兵司令部的車牌，通行無阻。”千惠子說。
“那是因為我為他們立了大功。”薑夔一邊說，一邊把水倒在汽車上。
“真沒想到，竹井君的偵測儀，會這麼值錢。”千惠子用抹布抹著車。
“千惠子，有空我教你開車吧！”薑夔說。
“好呀！”千惠子說。“就怕我學不會。”
“比學三味線容易！”
薑夔打開汽車的後備箱，將裡麵的雜物取出來，然後躺進汽車的後備箱裡。
“竹井君，你躺在後備箱裡乾什麼呀？”
“我看看高橋中佐有沒有在裡麵裝竊聽器，偷聽我們倆的悄悄話。”薑夔說。
千惠子咯咯笑道：“我對著你耳朵輕輕說話，裝什麼竊聽器都不會聽見。”
薑夔試著伸了伸腿，然後從後備箱裡爬了出來。提著水桶走進屋提水，千惠子開始清理車內。
薑夔提水出來，衝洗汽車輪胎。
“竹井君，把你釣魚的裝備拿出來，放後備箱裡吧？”千惠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