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下來。
周滬森開著車,朝著輪胎倉庫方向行駛。
“保持正常的行駛速度!”孟詩鶴說。“開快了容易引起懷疑!”
“是!”周滬森說。
孟詩鶴回頭看向車廂。
車廂裡,吉武浩正田亮著手電,打開裝著炸彈的布包,把兩顆炸彈,遞給程振奇。
“阪上大師,給你炸彈!”吉武浩田說。
“我不需要。”
程振奇抱著狙擊步槍,搖了搖手說。“我有120粒子彈,比炸彈還管用。”程振奇說。
“還是備兩顆好。”吉武浩田說,“敵人太多,用炸彈威力更大。”
程振奇接過炸彈,放進褲兜裡。
吉武浩田又拿出幾顆炸彈,遞給坐在駕駛室裡的周滬森和孟詩鶴,然後把裝著汽油的酒瓶,放在身邊。
“再多來幾顆炸彈。”周滬森說。
程振奇又拿出幾顆炸彈,遞給周滬森。“這東西不能當飯吃,要那麼多乾什麼?”
“阪上,你當連長的時候,就不喜歡用手榴彈?”周滬森問。
“那是因為我沒有狙擊步槍。”程振奇說。
“阪上,乾了幾年算命先生,你開始喜歡胡說八道了。”孟詩鶴說。
“我逗三島玩呢!”程振奇說。
“阪上,你算算,我們今天的行動能成功嗎?”吉武浩田突然問道。
“這個不用算。”
“為什麼?”
“因為我在。我在肯定會成功。”
“吹牛了吧?”
“還真不是吹牛!”程振奇正經的說,“我先殺了田村津喜少佐,接著有在居酒屋殺了幾個軍官佐官尉官,乾掉狗熊演講團,炸船沉坦克,劫囚車救北原和矢,燒稻森病毒實驗室,乾掉你們新兵營的教官,襲擊皇宮警衛……還有一些小行動,我都不好意思說,凡是我算命先生參加了的行動,沒有一次沒有成功!”
“你算是個英雄?”吉武浩田問。
“那是。”程振奇說。
“想不到,你一個算命先生,身體還長得這麼結實!不明白內山警署長,怎麼沒有看出你是個軍人?”吉武浩田說。
“這有什麼奇怪?再說了,我身體不長結實一點,怎麼能從你的囚室裡逃出去?”
“那不是囚室?那是地下儲藏室。”吉武浩田說。
“儲藏室?得了吧!除了藏著幾隻老鼠,什麼都沒有!”程振奇說。
吉武浩田哈哈大笑。
“還有,抽梯子這種事,你也想得出來?”程振奇說。
“我真後悔,沒有把你們兩個用繩子綁起來。”吉武浩田笑道。“那樣的話……”
“吉武君,你還好意思說?”程振奇說,“你把我和三島君關了一晚上就算了,你怎麼還好意思把佐藤太太關了一晚上?我不會饒你!等燒了輪胎倉庫,我非找你算算賬不可!”
“怎麼算?”吉武浩田問。
“老辦法,比賽喝酒!”程振奇說。
“實在是誤會,誤會。不過,喝酒的事,我可不怕你。”
“試過才知道。對了,你和美由紀小姐的那個什麼反戰覺醒同盟,到底是乾什麼的?”
“既然名叫反戰覺醒同盟,當然就是反對戰爭,號召國民覺醒了。”
“發傳單、喊口號?”
“發傳單,喊口號也是反戰。”
“會有人聽你們的嗎?”
“當然會有,至少會讓他們擁戰不那麼起勁。”
“反對戰爭,還得靠這個。”程振奇抖了一下手中的狙擊步槍。
“好吧,算命先生,今天就看你的了!”吉武浩田說。
“注意,快到了!”孟詩鶴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槍握在手中。周滬森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拿出手槍。
“把車燈打開!”美由紀說。
周滬森打開汽車大燈,朝前看去,隻見遠處,一道大門上寫著“神戶港倉庫”五個大字,一個軍官帶著幾個士兵在門口的崗亭旁邊站崗。離崗亭不遠的地方,停放著一輛運兵車。
汽車慢慢駛近大門。
“停車!”軍官喊道。
周滬森把車停下。
“證件!”軍官走近汽車,朝周滬森欠欠身。
周滬森將倉庫通行證遞給軍官。
軍官看了一下證件,將通行證遞給周滬森。“你們這麼晚進倉庫運什麼呀?”軍官問。
“運輪胎,廠裡等著要。”周滬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