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放著豐盛的飯菜。
宋春萍、周滬森和薑夔坐在桌子旁,神情沮喪,沒有誰想吃上一口。
孟詩鶴麵向窗戶站著,一動不動。她已經這麼站立了一個小時之久。
許久,大家都一言不發。
打仗會死人,在場的人誰都明白。但誰也難以承受程振奇和吉武浩田的離去。
最後,還是宋春萍打破了沉默。
“好了,大家不要垂頭喪氣了!”宋春萍用一種平緩的語氣說,“總體來說,這次針對日本飛機生產的行動是成功的,燒掉神戶飛機輪胎倉庫,足以讓日本的幾百架飛機飛不起來。雖然程振奇和吉武君犧牲了,但這就是勝利的代價,我們必須承受。”
孟詩鶴轉過身來。
“都是因為我,才導致這次行動過於魯莽……”孟詩鶴說。“請報告重慶,為程振奇和吉武浩田請功,並請求撤銷我的特工組代理組長的職務。”
“我同意宋督導的說法,勝利是有代價的。程振奇和吉武浩田的犧牲這事,不能怪孟詩鶴。”
“好了,戰鬥還要繼續,大家振作起來!”宋春萍說,“吃飯吧!”
大家剛剛吃了幾口飯菜,李香香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有消息嗎?”宋春萍著急地問。
李香香搖搖頭。“我在憲兵司令部對麵觀察了好幾個小時,沒有一點動靜。”
“遲早會有劉簡之和美由紀的消息的。吃完飯,你們都各自回家吧!”
“這幾天,高橋良子來找過我嗎?”孟詩鶴問李香香。
“萬幸,她沒有來。”李香香說。“我在你家閒得無聊,浪費了你一個畫板,還有一些顏料……不過,我可以賠你。”
“一看你就沒誠意。”周滬森說。
“趕車的,詩鶴姐都沒說我,你來什麼勁?”李香香說。轉眼看見薑夔神色不對,問薑夔:“竹井教授,你怎麼啦?”
“竹井教授離家出走兩天,不知道怎麼跟千惠子解釋。”周滬森說。
“那就彆解釋!”李香香說,“據我所知,這種事情,日本男人向來都無須解釋。”
“那可不見得。”周滬森說。
“千惠子把你逼急了,你就說在酒吧遇見了我。”李香香說,“在我家住了兩天,諒千惠子不能把你怎麼樣!”
“沒事。”薑夔說。“我自己能搞定。”
吃過飯,孟詩鶴、周滬森和薑夔先後走了出去。
“宋督導,我不高興。”李香香說。
宋春萍一愣,“什麼事不高興?”
“孟詩鶴、周滬森和薑夔他們這次立了大功,我李香香一點功勞沒有,心裡很不平衡。”
“你要怎樣,才能心裡平衡?”
“我想跟孟詩鶴一樣,當幾天代組長。”
宋春萍一聽就笑了。
“你要當代組長?”宋春萍問。
“是啊。”
“指揮什麼行動?”
“任何行動。”
“好吧,現在特工組需要發電報給重慶,報告燒毀神戶飛機輪胎倉庫的好消息。這次發報行動由你指揮。”
“是!”李香香說,“宋督導,帶上發報機,跟我走!”
“是!”宋春說。
兩人笑成一團。
孟詩鶴從安全屋出來,發現下雨了,便叫了一輛計程車回富樂町。
“停車!”剛到富樂町街口,孟詩鶴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