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走了！”
衛兵將證件遞給女軍人。
女軍人接過證件，回身向大樓裡看了一眼，從容地走向參謀本部門口。
“是孟詩鶴！準備接應！”劉簡之說。
孟詩鶴旁若無人地走出參謀本部。
周滬森開車駛到孟詩鶴跟前，推開車門。孟詩鶴快速坐進車裡。
“撤！”劉簡之喊道。
周滬森一踩油門，朝東部方向飛馳而去。
“怎麼回事？”劉簡之問。
“被發現了。”孟詩鶴說。“幸好我換上了香川圭子的衣服。”
“香川圭子？”
“文印室的二等兵！”孟詩鶴說。“我可以向你們描繪描繪接下來文印室裡將要發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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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說，詩鶴姐！我愛聽！”李香香說。
“接下來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孟詩鶴說，“平宮少佐推門進人文印室，把燈打開。江口大尉和筱原秀子跟著走進去。”
“文印室裡沒有人了吧？”周滬森問。
“彆插嘴，聽詩鶴姐說。”李香香說。
“平宮少佐、江口大尉和筱原秀子掏出槍來，警惕地走進鐵門，突然聽見一些聲響。聲音是香川圭子弄出來的。
“平宮少佐循聲走進印刷室，看見香川圭子被綁在印刷機旁，於是上前取下香川圭子嘴裡的抹布。”
“天哪，抹布！抹布上一定有很多油墨吧？”李香香說。
“李香香，你也彆插嘴，聽美惠子說！”周滬森說。
“李香香說的沒錯！”孟詩鶴說，“香川圭子惡心地吐出一嘴口水，對平宮少佐叫道，‘快，快，她剛剛出去！’這時，江口大尉拿著槍，走到門邊想要追趕。
“隻聽平宮少佐說道，‘江口大尉，追不上啦！你現在追出去，讓參謀本部所有的人都知道中國特工闖了進來，實在有損帝國軍隊的顏麵。’
“‘那……那怎麼辦？’江口大尉問。平宮少佐轉頭對筱原秀子說，‘去清理文件，看看有沒有丟失彆的文件。’江口大尉說，‘我猜，中國特工一定帶了照相機，文件櫃裡的那些文件，全部都泄了密哪！’平宮少佐說，‘此事不準聲張，聽見了嗎？就算泄了密，中國軍隊也不能拿日本怎麼樣！如果讓人知道我們……我們幾個，在參謀本部都不用混了，被槍斃也不意外！’江口大尉，筱原秀子和香川圭子，一起稱是。”
李香香聽完，哈哈大笑：“詩鶴姐，今天這事兒乾的漂亮，樂死我啦！”
“李香香，你告訴我，那隻大蜘蛛，是在哪裡搞到的？”劉簡之問。
“我比筱原秀子還害怕蜘蛛！”李香香說，“蜘蛛是周滬森拿來的！”
“原來周滬森不養馬，改養蜘蛛了。”孟詩鶴說。
“蜘蛛是組長養的。”周滬森說，“日麗居酒屋長期無人，樓上到處都是蜘蛛網。我弄了條昆蟲，粘在蛛網上，然後埋伏在旁邊，一隻蜘蛛目中無人，前來偷食昆蟲，被我戴著手套逮了個正著，隻是用力過猛，弄斷了幾條腿……”
孟詩鶴把文件拿出來，遞給劉簡之。
“這是真正的險中求勝，東條英機一定做夢都想不到，我們在他眼皮底下乾了一票。”李香香說。
“日軍大本營的文件被盜，太損天皇威嚴。”周滬森說。“我估計他們也不會向憲兵司令部通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照你們說的，我這身油光閃閃的軍大衣都白穿啦？”孟詩鶴說。
“詩鶴姐，你快彆說了，你穿上那身衣服，真像個日本癟三。”李香香說。
孟詩鶴輕啐一口說，“李香香，看我不打死你！”
李香香一陣大笑。
“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劉簡之鄭重說道。“平宮少佐是否會向上報告，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文件的重要程度。兩份絕密文件，他恐怕不敢不報告，隻是不會大肆張揚。”
幾個人一陣沉默。
周滬森開車超越幾個路邊乞丐。
“停車！”劉簡之突然喊道。
周滬森把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為什麼停車？”孟詩鶴問。
“把你身上的大衣扔出去！”劉簡之說，“那幾個乞丐一定很需要。”
孟詩鶴脫下軍大衣，打開車門，把大衣扔了出去。
周滬森繼續開車前行。
李香香回頭看去。
幾個乞丐為爭搶大衣大打出手，將大衣撕扯得四分五裂。
“這樣公平。”李香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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