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失措的胡六安和眼鏡,兩人快步穿過樹林,來到另一條泥石路。
確認四周無人後,胡六安迅速鑽進藏在樹林裡的汽車已經換上假車牌),拿出真車牌換下假車牌。
胡六安將換下的新鞋裝入塑料袋放在車裡,駛出泥石路進入郊外公路。
在經過一座小橋時,眼鏡取下手機卡,連同塑料袋和假車牌一起扔進河裡。
突然間,暴雨劈裡啪啦的下。
“我,我,我殺人了。”眼鏡兩眼無神的看著車窗外,叨咕著。
“沒有沒有,我們沒有殺人,他是不小心掉下河的,他不小心,是他不小心~”胡六安也是不斷重複著說,似乎在說服自己。
“對,對,是他不小心掉下河,與我們無關。”眼鏡急促呼吸著,聲音顫抖著。
“雨下的這麼大,會把腳印什麼的一切都衝走。何況他掉下的地方還有半瓶sabuca,他就是醉酒失足掉河身亡。”
“對對對,失足身亡,失足身亡。”眼鏡急忙附和著。
惴惴不安的胡六安將眼鏡送回城後,便回家接方雨婷上班。
儘管是下雨天,餐館裡還是人山人海,人手不夠胡六安也幫忙當跑堂給客人送菜。
時不時胡六安會想起那個吉普賽人人的背影,精神恍惚的他經常出錯,把16桌的菜送到17桌去。
差不多十點鐘,生意總算不太忙亂,胡六安剛剛平靜的愁緒又湧上心頭,倒杯紅葡萄酒喝喝解解乏。
就在這時候,胡六安忽然看到憲兵隊長塞爾吉奧和老婆一起走入大門。
雖然塞爾吉奧沒有穿著憲兵製服,胡六安還是條件反射打個冷顫。
aresciao憲兵隊長)。”
“他呀,半個小時前才回家。”塞爾吉奧的妻子板著臉說道。aresciao?”胡六安隨口問道。
“沒什麼,就一個吉普賽人可能掉河裡了。”塞爾吉奧不以為然地說。
吉普賽人在歐洲是最讓人討厭的民族,每個吉普賽人生下來就是小偷,長大了也是小偷。
胡六安暗自心驚,但表麵上仍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這麼壞的天氣,哪有魚釣?”
buca。”
“你們找到屍體了?”胡六安假裝八卦,趕緊追問。
“沒有。”
“那你們怎麼知道他掉河裡了?”
“堤壩上有摔下去的痕跡,就算大雨也衝不掉。醉鬼一個,掉到水裡,不死才怪。”塞爾吉奧說著朝餐桌走去。
雖然看來警方也認為吉普賽人意外身亡,不過胡六安心中還是有點忐忑不安,而臉上依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
當然,和往常一樣,當塞爾吉奧吃完飯過來付錢的時候,胡六安隻是象征性的收他十千裡拉。
這樣的話,塞爾吉奧就不是白吃白喝,收的是朋友價,不犯法。
回到家,胡六安打開電視機看倫巴蒂亞新聞,也就是簡單的報道一下吉普賽人空車停在河邊,人失蹤的消息。
畢竟對意大利人來說吉普賽人的命不算命,失蹤一個人不會在社會上激起任何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