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ensa機場的白天到達中國上海虹橋機場,還是白天。
夏令時的意大利和中國的時差是晚七個小時。
飛機降落在機場滑行著,望著窗外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胡六安和方雨婷都是熱淚盈眶。
我們思念的家鄉,我們又回來了!
大家開始下飛機的時候,胡六安和方雨婷來不及歡喜,就加快腳步直奔提行李處,等候著行李箱的到來,那裡麵裝的可是一百五十萬人民幣!
等待的時間是特彆的漫長,等二十分鐘後行李出現在輸送帶,胡六安感覺卻是過去兩天兩夜。
終於,一頭,兩頭,三頭,四頭,胡六安從輸送帶上提出係著紅頭繩行李箱。
感謝菩薩保佑,行李箱都是完好無損,沒有被人打開過的痕跡。
不過,他們還得轉機國內航班,還得再煎熬一程。
胡六安推著行李箱又去托運到溫州永強機場,然後就在機場買張電話卡各自往家報平安。
胡六安和他母親說要先去方雨婷家將意大利裡拉換成人民幣,過幾天回家。90年代的浙江青田有規模較大的外彙黑市)
一切就緒,等他們重新上飛機坐在座椅上。方雨婷還是興奮的看著窗外,對她來說,也許此時窗外的風景比胡六安更吸引人。
一個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在溫州永強機場,走出飛機,胡六安依然是衝刺那樣的速度走向取行李處。
等到氣喘籲籲的胡六安看到在輸送帶上係著紅頭繩的行李箱,撲通撲通急速跳動的心情才慢慢安靜下來。
取到行李箱放在推車上,胡六安和方雨婷絲毫沒有長途旅行的疲憊感,反而是精神抖擻的向著門口走去。
來接機的是方雨婷爸爸,五十多歲瘦高個子,裝著簡潔大方,人顯得挺有精神。
看到方雨婷時,他在人群中將右手高高舉起搖擺招手示意,好讓方雨婷能看到他。
方雨婷看到他爸爸,哇的一聲尖叫著撲向他,幸福的眼淚頓時嘩啦啦流下來。
胡六安推著推車走到方雨婷爸爸麵前,微笑著問候著“伯父好。”
“好好好,六安吧,辛苦了辛苦了。”方雨婷爸爸微笑的看著一表人才的胡六安,滿眼都是欣賞,操著一口正宗的青田腔普通話說道。
青田是浙江麗水市臨近溫州的一個小縣城,如今據說人口50萬人,有38萬華僑分布在世界各地。甚至有句話在歐洲流傳著:學會青田話,走遍歐洲都不怕。90年代,歐洲各國各地的中餐館大部分都是青田人老板。)
據說來意大利的第一個華人青田人裘國定在1893年光緒十九年)攜青田石雕參加意大利都靈賽會,然後定居下來。
然後是第一批青田人在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來博洛尼和米蘭開皮革工場,開餐館。
第二批是那些五六十年代,老華僑將國內的親朋好友帶到意大利,也有不少青田人通過台灣的親人把他們帶到歐洲,然後再來到意大利。青田有很多的國民黨將軍,解放戰爭結束後都逃到台灣,也有很多人後來僑居在歐美。比如英偉達創始人黃仁勳,全球最大的內存模塊製造商kingston金士頓)創始人杜紀川等人父輩都是青田人,當然這是題外話)
第三批就是八九十年代,改革開放後就有許多青田人就在親朋好友的幫助下來到意大利打工創業。
言歸正傳,我們還是回到胡六安。他在意大利和青田人打交道,青田話多少也能聽得懂就是不會說,隻能用普通話說著“不辛苦,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