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姓柳啊,清河縣柳家村人麼?”
夜色闌珊,李景然負手立於窗前,眯眼望著院中景,輕輕低喃了句,眼裡幽光浮動。
即便柳金笙拿出了與秋悟記憶中吻合的玉扳指,他依舊懷疑這人。
或許,他應該去查一查。
所以當淩川陪著小哥兒時,就忽然看到了李景然在策馬奔騰,前往清河縣。
對外,李景然說是去找他那掉進錢眼裡的表弟秦季,實則是去調查小哥兒的一切。
小哥兒的事並不難查,就連他表弟都有所耳聞,畢竟當時可是轟動了整個清河縣的。
李景然聽了之後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久久不能言語。
“表哥你怎麼突然打聽起他來了?”秦季眼神狐疑,然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精彩絕倫的畫麵,用看變態的眼神看著李景然。
察覺到他古怪的視線,李景然滿頭黑線,“收收你那亂七八糟的想法,絕不可能。”
秦季目光幽幽,“我都沒說出來,你怎知我在想什麼?”
李景然嗤了聲,“也不拿鏡子照照你那啥表情,需要說嘛?字都快鑲你腦門上了。”
“哦,那是什麼?”
秦季不恥下問,然而李景然沒心情跟他拌嘴。
他歎息道:“他和秋悟太像了,和芸姐畫像更像。之前初見那會,我第一想法就是,如果芸姐有孩子的話,他才是她的兒子,而不是人毫無相似之處,品行也不端的柳金笙。”
說到這李景然又眉頭一擰,“我和秋悟也去試探過,h隻是他給出的都是一些編造的信息,沒一個對得上……可如今他生母不但名字和刻的字一樣,就連她初到清河縣的時間,也和芸姐離開的時間前後對應得上。”
秦季倏然瞪大眼,“你是說,小澤大夫才是柳公子的親外甥?你確定?”
李景然眼角斜他一眼,“不是懷疑著嗎?你借些人給我,我要去柳家村把這對母子的事弄個清楚。”
“借借借。”秦季十分爽快,後又遲疑地說:“不過,如果小澤大夫真是柳公子的外甥,你怎麼辦?不是說他人已經不在了嗎?柳公子能接受?還有那個主動跑去認親的,你打算怎麼處理?”
李景然麵色一沉,眼神不覺寒厲幾分,“現實不是不想接受就能改變的,還有,我也絕不允許有人把秋悟玩弄於股掌中,如果是,我會讓玩弄他之人,生不如死。”
“我就知道。”秦季搓了搓手臂,他表哥的反應完全在他預料之中,“那就好好查吧,說起小澤大夫,我也挺佩服他的。”
在李景然查小哥兒時,柳正一家也終於收到了柳玉送來的噩耗,還有小哥兒讓他轉交給他們的信。
是小哥兒的遺言,還有地契,柳正一家看了後失聲痛哭,直呼傻孩子……
李景然要調查小哥兒的過往很簡單,要確認他是不是柳秋悟的親外甥這事也比他想象中的容易。
因為柳澤和柳寶蓮田頭乾架的事不是秘密,所以小哥兒手中有柳秋悟提到的同樣刻有“柳芸”二字的發簪,他一打聽就知道了。
此外柳澤還曾提到他還有一個同樣刻了字的玉指環,也被他們奪走了,但要不回來。
玉指環,不正是指柳金笙帶回的那個玉扳指嗎?
為此,李景然特地尋到仍在做勞役,整個人都骨瘦如柴無比畏縮的柳寶蓮,逼問她是不是從柳澤手中搶過那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