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川帶著疑問上柳秋悟家,隻是來的不湊巧,柳秋悟不在,接待他的人自然就成了府上另一位主人,李景然。
“來了。”聽他語氣是一點都不意外淩川會來。
“嗯。”淩川不鹹不淡地應了聲,然後問他:“秋悟呢?”
李景然頓時有些愁,道:“又被叫進宮了。”
淩川微微皺起眉,不確定柳秋悟此番進宮是否和沈家事有關,遂又問:“幾時進的宮?走前可有同你說什麼?”
李景然搖頭,道:“沒說什麼,怕是也沒那麼快回,上頭那位疑心重,隔三差五把人召進宮就算了,還總找借口把人留宿宮中。”
這種情況淩川早預料過,見他神色鬱鬱難得寬慰一句:“秋悟如今身價無可比擬,那位看重才會將他拘在眼皮底下,你且寬心。”
李景然歎了一口氣,道:“希望如此吧。”然後望向淩川,關心起夏墨來,“澤哥兒呢?許久未見他人了,可還好?”
“他很好。”淩川道。
李景然輕輕點頭,還算滿意,“那就好。”
淩川淡淡掃他一眼,說起正事來:“我打算住下,沈家事牽扯甚廣,怕是風雨欲來,你最近也注意些。”
“沈家?他們做什麼了?”李景然蹙眉問,剛壓下的擔憂又開始絲絲縷縷冒頭。
淩川道:“算是掀了地溝裡兩隻老鼠的窩。”
李景然瞬間沉默了,很無奈,但他早知會有這麼一天,是躲不過的。
“那晚點我讓他過來。”
說的是府上那位替代淩川的人,外麵眼線眾多,總不能有人進府不出府。
淩川道:“先這樣吧。”
柳秋悟不在,他也沒辦法獲得更多的信息,目前隻有一個字,那就是等。
當天晚上,柳秋悟果真沒有回來。
淩川這一等就是三天。
三天時間,看似不長,卻能發生很多事情。
柳秋悟是個沒有實權的官,因得老皇帝器重,自然是也要跟著上朝的。
以往,立場不同的大臣互掐是常態,所以柳秋悟一開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事情像爆米花一樣炸出一堆牛股蛇神來,他才慢慢覺出異樣。
事情起先是有人控訴武侯爺縱容包庇長孫,其子當街縱馬草菅人命,害得他兒子從此不良於行,還妄言他就是王法,他妻子當時上門討要說法被打出來不說,還被狠狠奚落一通,求聖上替他做主。
武侯爺當然不認,直呼冤枉,對方血口噴人。畢竟認了就是他們武侯府目無王法,藐視聖恩,居心叵測。
隻是對方既敢拿到朝堂上說,自是有備而來,人證物證皆有,容不得武侯爺辯駁。
換作以前,老皇帝老木將朽油儘燈枯,這些事他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可隨著他身體愈發好,覺得自己還能再拚幾十年,就不能視而不見了。
這天下,是他喬泓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