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含雪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嘴裡全是草藥的苦澀味,一轉頭,一個小丫鬟撲在床邊呼呼大睡,撐著身體坐起來,身上蓋著熏了香的錦被,床榻上更是柔軟如雲彩一樣,貼著肌膚上十分舒坦,她身上已經穿好乾淨的衣裳,頭發也梳理得齊整,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抬頭看了下周圍,是個陌生的廂房,空氣中蔓延著淡淡的香脂味。
燭台上點了十來根蠟燭,把屋子照得通亮。
收回視線,沒有驚醒小丫鬟輕輕揭開被子下了床,拿過旁邊架子上放著的一件寬袖粉白色素錦外衣快速穿上,這衣服自然不是她,腳下麵短了一截,隻能勉強穿著,束上腰帶,摸了摸頭上,插在發間的金珠發釵不見了,皺眉,首飾又不見了……張雲深又要說她到處送定情信物,床邊的小丫鬟轉了個頭,似乎就要醒來,不管了,快步過去打開門離開。
外麵天色已晚,院子的屋簷廊子掛著精巧的宮燈,光火照著地上的路很清晰。
她一眼便看出這不是皇宮,倒像是誰家的後宅。
沒想到她跟羅公公虛與委蛇半天進了宮,又給人帶了出來?辛苦這麼久全都白辛苦,她還把羅公公給打昏捆成粽子,等他沒事後,一定會暴跳如雷來報複她,這條路以後徹底行不通,她要回去讓張雲深他們趕快搬家,隻能另找在機會進宮。
小心走了出去,外麵也沒有人,順著小路出了院子,又到了一個不小的大花園,花園的另一邊是個大院,雕梁畫棟的屋子裡裡外外都是燈火通明,兩個丫鬟正端了茶水進屋,又有個丫鬟用帕子小心翼翼包著個玉瓷湯壺跟在後麵,她沒興趣的轉身正要找出去得路,一回頭,就看到個氣質容貌絕佳的女子站在身後,對著她溫柔的淺笑,“姑娘醒了,大夫說你需要修養個三五天才能起身,這才躺了幾個時辰便能下床走動,看來姑娘的身體很強健,天黑了,姑娘來這做什麼?這邊院子是我家公子居住的地方,女兒家涉足男人的地方,有失閨閣禮儀,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春含雪看她笑得溫柔,聲音卻十分不善。
“……說話夾槍帶棒,我與你有仇嗎,那邊的小院跟這邊的大院相連接,我順路出來隻會走到這,你希望我往那邊走才能避免遇到你家公子的住處?嗬,如果你這麼在意我在這,送我出去吧,我對你家公子沒興趣,不用如此針對我。”
女子一下子語塞,頓了下,“你真得沒有想纏著我家公子?公子自從可以議親,外麵就有不少愛慕他的女子偷偷上門來探口風,還有故意裝昏倒,裝受傷……想與公子有接觸,以此來要挾讓公子納娶她們,我還以為你也是這樣的女子,你沒那心思最好,走吧。”
她轉了身穿過花園向另一邊門走去,有人經過這裡,她立馬拉著她躲到暗處,就這樣走走停停把她送了出去,臨走前,還丟了個荷包給她,“這是賞你的,以後不要再來了。”
春含雪驚訝的拿著荷包,啊,她還有打賞?
回去的路上,這個荷包被她隨手丟給了一個討飯的乞丐,皇宮裡發生的不光彩之事也被她當成荷包直接拋之腦後,傅氏後宅的小院裡,傅堯抱著湯壺站在空空如也的房間,修長細白的手指輕輕在湯壺上敲了敲,看向旁邊低眉順眼的美貌女子,“她是自己走的,還是你趕走的?”
女子恭敬道,“是姑娘自己要走的。”
“她的身體要修養個五六天,怎麼就自己要走了?”
女子馬上跪下,聲音更加恭敬,“奴婢沒有胡說,請公子明鑒,奴婢還送了個裝銀子的荷包給她,姑娘很高興,拿著就走了。”
聽到她拿了銀子很高興的走了,傅堯的臉色有些失望,伸手按在桌上放著的檀木盒上,那盒子裡裝了滿滿一盒的金條,本以為她不同於彆的女子,帶她出宮的時候,他就猛然認出她是那天在街頭一巴掌打了江華的美貌女子,所以才帶她回自己家裡,想著她醒來,好把這些金子給她做補償,也自認為以她這樣有氣魄的女中豪傑給明珠做妾室太過可惜,真做了妾,也隻會鬨得後宅妻妾不合,不如用錢打發了。
一個荷包才幾兩的銀子,如此難登大雅之堂,做妾也不夠資格。
沒再說什麼,擺了下手,“你起來吧,母親把你送到這來做丫鬟太委屈你了,我也沒有成婚,並不需要貼身的丫鬟伺候,你明天還是回母親那吧。”
剛起身的女子驚訝的又跪了下去,“公子,你不要趕奴婢走,奴婢是夫人賞給公子的,這樣回去,夫人一定會責怪奴婢沒有好好伺候公子,公子娶親之前……奴婢做為陪侍……”她說著聲音低下去,臉上微微染紅,府上人人都知道她是賞給公子做試婚丫鬟的,是以後的準姨娘,公子怎麼能裝不知道,雖沒有明麵上說過,可這是各府上公子成婚之前默認的規矩。
“明天讓小六子送你過去,我已經試過了,不需要彆的女人再來做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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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撫了唇瓣,親過女人,算是試過了吧,燙人的觸感,酥軟唇舌,一子驅散了身上的涼意,比湯壺還要有用,也就那一下子他出了一身熱汗,在熱的湯壺也不能讓他這樣,卻讓一個如此不堪的女人給做到了,他有些不舒服,轉身出去了。
第二天,春含雪他們的布匹鋪子關了門,搬去了彆的地方,張順之也知道她進宮得罪了羅公公,驚駭之後,並沒有怪她,反到急忙忙的到處花錢跑人脈要把此事給壓下去,羅公公隻是個采買處的管事公公,他上麵還有更大的總管事公公,隻要能花銀子解決的事便不是問題。
隨後短短的二三天,天氣竟是一天比一天冷,晉安城最為奢華的迎合樓裡,春含雪係了一件白領兔毛的紅色披風,抱著一匹華光溢彩的布走進了樓裡,屋內華光瞬間亮起,小二驚豔的看去,心中驚歎,好美的美人,立馬滿臉笑容走過去,“小姐是來赴宴的吧,快樓上請。”
春含雪點下頭,向樓上走去,背後突然有人激動的叫道,“玉傾小姐,真得是你?”
她一下站住回頭看去,門口一大群人擁簇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走來,那男子氣勢華貴,身上穿著金絲繡紋錦白色雅致長袍,腰間玉帶精致華麗,頭上戴著紫金發冠,長得更是清麗俊美,器宇軒昂,全身上下透著高高在上的尊貴。
春含雪疑惑道,“我認識你嗎?”
男子怔了下,像是被傷到了,身體一晃,“你……你不認識我?”
“……祁振,多日不見,彆來無恙。”
見她終於承認認識自己,祁振三二步快步上前一把扯住她,激動得眼眶泛了紅,“你果然在這裡,上次我不是看花了眼,我還以為是我太想你才把彆人看成你,跟我走,我知道那天在客棧你想氣走我,你跟那個男人根本沒有什麼,我不在意你的身份,嫁給我做側妃,我會好好對你。”
啊,側妃?
什麼側妃?
樓上的雅間門啪得打開,出來個打扮得很金貴的婦人看到她手裡抱著的布匹,兩眼放光奔下樓來,摸著那布貪婪道,“這就是今天的壓軸金辭羅嗎,好久沒見到如此漂亮的布匹,多少銀子我要了,你也彆往裡麵送了,說個價吧,我就不相信我買不起,我聽說你上趕著結交令姨夫人,不會隻想把這匹布賣給她吧,你也是個望高踩低的人,一個商戶掌櫃,小心我讓你在這生意做不下去。”
春含雪推開祁振,挑眉,“……夫人,我不認識你,何為望高踩低,這布是令姨夫人早就定好的,今日我才有空送過來,你若想要不如讓令姨夫人送給你吧,何必為難我……”“對呀,何必為難她,想要什麼跟我說,我倒想看看你要怎麼讓她生意做不下去。”一個溫婉柔美的聲音嬌滴滴的從婦人背後傳來。
那婦人臉色一變,春含雪抱著布向上走了二步,向那嬌滴滴的美人行了一禮,“令姨夫人。”
祁振望著春含雪,她竟然無視他?
難道這些聒噪的女人比他更重要,他堂堂一個王爺……這些女人到底是誰?敢跟他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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