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類學渣a型。”博源低聲道，“學業被乾擾，但品行沒垮。”
就在這時，通道另一側傳來腳步聲。三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推著一輛推車走來，上麵躺著個昏迷的男孩，他的校服上還彆著市重點中學的校徽。
【這個三類學渣潛力不錯，數學競賽拿過獎，就是太叛逆，得用三號試劑好好‘修正’一下。】為首的白大褂意識流清晰無比。
博源和蘇晴立刻躲進旁邊的維修通道，看著他們將男孩推進標著“c區”的門。格桑緊緊跟著博源，小手死死捂住嘴才沒哭出聲——那個男孩是他隔壁班的班長，上周還在升旗儀式上演講過。
“三類學渣……”蘇晴喃喃道，“成績好但被他們定義為品行渣？這根本不是分類，是屠殺！他們在清除所有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
博源握緊拳頭，指節發白。他終於明白“母巢”的終極計劃：用基因炸彈消滅“不合格”的成年人，再通過認知篡改培養出三類學渣組成的新人類——一類負責基礎勞作，二類負責暴力統治，三類則成為“母巢”的智囊，最終建立一個完全由他們操控的世界。
“必須毀掉這裡。”博源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係統，能定位到乾擾源和總控室嗎？”
【乾擾源位於c區核心實驗室，總控室在a區，由十名守衛和基因融合體·t型看守。】係統調出簡易地圖，【能量值點，足夠啟動三次高強度電磁脈衝，但會暫時屏蔽讀心術。】
“蘇晴，你帶格桑去b區，想辦法釋放那些孩子，用這個。”博源遞給她一個信號器，“遇到危險就按紅色按鈕，我會收到警報。”
“那你呢？”蘇晴接過信號器，眼神裡滿是擔憂。
“我去c區，毀掉乾擾源，順便會會那位駱博士。”博源檢查了一下手槍，“記住，安全第一，彆硬碰硬。”
格桑突然拉住博源的衣角：“我……我知道一條密道，是上次逃跑時發現的，可以通到b區後麵。”他從書包裡掏出張皺巴巴的草稿紙，上麵用鉛筆歪歪扭扭畫著路線，“這裡的守衛換班時間是每45分鐘一次，現在還有10分鐘。”
博源看著紙上稚嫩的筆跡，心中一暖。這個被嚇壞的孩子，其實一直沒放棄反抗。他蹲下來，用力按了按格桑的肩膀：“好，就按你說的走。等這事結束，我請你吃最甜的青稞餅。”
格桑用力點頭，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卻帶著笑：“嗯！我還要告訴老師，你是怎麼打跑壞人的！”
蘇晴拉著格桑鑽進維修通道，博源則深吸一口氣，朝著c區的方向摸去。通道裡的燈光忽明忽暗，他能聽到各個隔間裡傳來的機械點擊聲，像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著文明的根基。
路過一個敞開的隔間時，博源停下腳步。裡麵的男孩正對著屏幕傻笑，他的校服上繡著“藏西瓦中學”的字樣，屏幕上顯示他剛剛“正確”回答了“殺人是合理的”這道題，綠燈亮起，他貪婪地吸著藍色霧氣，嘴角掛著滿足的笑。
【二類學渣b型，不可逆。】係統冰冷地提示。
博源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他知道現在不是同情的時候，每多耽擱一秒，就可能多一個孩子被徹底毀掉。
c區的入口是道虹膜識彆門，博源敲暈一個路過的白大褂，用他的眼睛打開了門。門後是條更長的通道，兩側的玻璃櫃裡泡著各種畸形的器官，有些帶著明顯的人類特征，卻長著動物的肢體——那是“母巢”失敗的基因實驗品。
最深處的實驗室亮著刺眼的白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控製台前，手裡拿著一支鋼筆，在平板上寫寫畫畫。他的胸前彆著烏鴉徽章，側臉的輪廓和照立父親照片上的“”驚人地相似。
博源推門而入，老人沒有回頭，隻是慢悠悠地說：“博源先生，我等你很久了。”
“駱細？”博源舉起槍，“或者我該叫你‘瘋後’？”
老人轉過身，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冰：“我是駱細，但不是瘋後。我隻是她的引路人，就像園丁培育種子。”他指了指身後的巨大培養艙，裡麵漂浮著一個渾身插滿管線的少年，“這個孩子原本是奧數冠軍，典型的三類學渣c型，經過三個月的‘修正’，現在已經願意為‘母巢’獻出生命了。”
培養艙裡的少年緩緩睜開眼，眼神空洞地看著博源，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那是被徹底摧毀靈魂的證明。
“你不是在培育新人類，你是在製造怪物。”博源的聲音裡充滿了厭惡。
“怪物？”駱細輕笑一聲，按下一個按鈕，培養艙的液體開始旋轉，“人類才是最醜陋的怪物，貪婪、自私、好鬥。看看這些孩子，被知識壓迫得喘不過氣，被分數分成三六九等，我隻是給了他們一條更簡單的路——放棄思考，服從安排，這樣就不會痛苦了。”
他突然提高音量，指著屏幕上滾動的學渣名單：“你以為所謂的‘優秀’是什麼？不過是社會強加的枷鎖！一類學渣安於現狀，二類學渣釋放本性，三類學渣為我所用——這才是最完美的社會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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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源懶得再跟他廢話，讀心術全力運轉，試圖找到乾擾源的具體位置。【……乾擾源在培養艙下方的量子發生器裡，必須破壞核心晶體……】駱細的意識流毫無防備，顯然沒料到博源能讀心。
“看來你已經找到了。”駱細突然收斂笑容，按下另一個紅色按鈕，“可惜晚了。”
實驗室的地麵突然裂開，一隻體型巨大的基因融合體·t型爬了出來。它有著鱷魚般的鱗片，章魚的觸手，最可怕的是它的頭部——融合了人類的麵孔，卻長著七隻眼睛，死死盯著博源。
“這是用三類學渣的腦髓和十一種生物基因融合的完美體，智商堪比成年人，還能屏蔽你的讀心術。”駱細退到安全區域，“好好享受這場狩獵吧，博源先生。”
t型生物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七隻眼睛同時射出紅光。博源側身避開，紅光打在牆壁上，瞬間融化出一個大洞。他發現這東西不僅防禦驚人，速度也遠超之前的s型和r型，觸手甩動的頻率快得幾乎出現殘影。
“係統，啟動電磁脈衝！”博源一邊躲避攻擊，一邊喊道。
【電磁脈衝啟動，能量值剩餘點。】
嗡——
強烈的電磁波擴散開來，t型生物的動作明顯遲滯，七隻眼睛裡的紅光開始閃爍。博源抓住機會，衝向培養艙下方的量子發生器，那裡果然有塊拳頭大小的藍色晶體，正發出嗡嗡的共鳴。
“想毀了它？沒那麼容易！”駱細氣急敗壞地按下按鈕，實驗室的天花板開始落下鋼刺。
博源一個翻滾避開鋼刺，同時將最後一顆震蕩彈扔向t型生物。趁著它被乾擾的瞬間，他跳到發生器上，拔出瑞士軍刀狠狠刺向藍色晶體。
哢嚓——
晶體裂開一道縫隙，整個基地突然劇烈震動，隔間裡的屏幕全部黑屏，藍色霧氣停止噴發。那些麻木的少年們茫然地抬起頭，眼神裡漸漸恢複了一絲清明。
“不！我的成果！”駱細狀若瘋癲地撲過來，卻被博源一腳踹倒。
t型生物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融化，七隻眼睛裡流出綠色的黏液。沒有了量子發生器的能量供給，它的基因鏈開始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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