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嗎?”軒轅寧隨口問道。
他就說高圓寺六助的氣勢怎麼變化這麼大,桀驁張揚中帶上了些許暴戾。
還以為高圓寺六助是找人搏殺見了血,不曾想玩這麼大直接跑去與野獸廝殺。
人懂權衡利弊,知道高圓寺六助的身份,搏殺中會下意識的收力以免發生意外。
高圓寺六助要是出了點意外,他們就會成為意外。
哪怕高圓寺六助事先就表明他不會計較,那些人也不敢放開手腳。
上位者的話聽聽就行,當真你就死定了。
野獸不同,困獸猶鬥,越到絕境,野獸的戰鬥力就越恐怖,其所帶來的壓力能幫助高圓寺六助飛速成長,被殺死吃掉,則一了百了。
絕境是最好也是最嚴厲的老師。
“還不錯,你呢?”
高圓寺六助將空掉的酒杯滿上。
他的氣勢發生了變化,軒轅寧的氣勢同樣發生了變化。
如果要打個比方,他的七日特訓是將自己這把劍打磨鋒利,觸之傷人,軒轅寧便是收劍歸鞘,藏鋒守拙。
兩人選擇了兩條截然相反的道路。
“劈柴,登山,觀海。”
軒轅寧用六個字概括完自己七天的訓練。
“什麼意思?”天羽斬斬出聲發問道。
軒轅寧口中的特訓和武道根本搭不上邊,把對方的六個字簡化成一個字,就是‘玩’。
“你的自動反擊對我無效。”
“你怎麼知道?”天羽斬斬不解問道。
自我反擊來自身體本能的神經反應,她在武道賽中並沒有表露出來,軒轅寧是從什麼時候察覺到的,又怎麼知道自己的自動反擊對他無效。
天羽斬斬看向軒轅寧的眼神滿是探究。
“本能不是騙人,比武場上每當你的對手即將觸碰到你的那個瞬間,你的肌肉會立刻繃緊。”
“在和我握手的時候,你的肌肉會處在繃緊狀態,你認為我很危險,你的身體也認為我很危險,但你的反應神經卻又覺得我無害。”
“你就是沒有搞清楚為什麼會這樣,不然你也不會跟過來。”
軒轅寧放下筷子,朝天羽斬斬麵門轟出一拳,拳風從她耳邊掠過,黑發隨著拳風而舞動。
拳頭被控製在一個與天羽斬斬鼻尖極近的距離,緊盯著眼前的拳頭,天羽斬斬沒有毫無動作。
她的自動反擊再次失效,準確來講,她的神經被軒轅寧散發的‘無害’氣質欺騙了。
“你對你的‘自動反擊’很自信,自信到你覺得它就是你的絕對防禦,再不濟也是以傷換傷。”
“你...好弱...”
軒轅寧收回拳頭,拿起筷子搶過高圓寺六助夾起的炭烤鰻魚段,“看懂了嗎?”
“這條路不適合我,我也走不上去。”
高圓寺六助從盤中夾起另一塊鰻魚段放入口中。
他複刻不了軒轅寧的這條路,不是能力不夠,是性格不行。
讓他像軒轅寧一樣平等的對待普通人,比殺了他還難受。
就像練武,他學八極拳能極快入門,學太極拳他至今皮毛都摸不到。
不適合就是不適合,硬踏上對方走上的那條道路隻會是東施效顰。
“我應該怎麼改進?”天羽斬斬插足兩人的談話,詢問道。
“你搞清楚點好不好,我們是對手,你問你未來的對手自己應該怎麼進步,這合適嗎?”
天羽斬斬的直言不諱把軒轅寧逗樂了。
對方的做法就像是獵人詢問獵物,我該做怎麼樣的陷阱你才會上套。
他和天羽斬斬非親非故,也沒有一點交情,對方還指望他來點撥自己?
該說天羽斬斬是武癡,還是不懂人情世故的笨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