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序隻是輕笑一聲,站在宋妄蕪身邊,往她身後看去,看著基地長著急的部署與檢查。
宋妄蕪後半夜沒了睡意,準確來說,應該是所有人都沒有了睡意。
柳樹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根本沒有人還有心思睡覺,他們都處於恐慌之中。
這變異柳樹,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可怕,甚至有人心中已經打了退堂鼓。
“這變異柳樹那麼可怕,那基地長不是讓我們來送死嗎?”
“噓,彆說了,基地長自己不是也來了嗎?你可千萬彆再說這種話了,要是被有心人聽見,你可就死定了。”
“基地長不喜歡懦夫,萬一......萬一殺了你定軍心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真的假的?基地長看上去那麼慈眉善目,哪裡有那麼可怕?”
角落裡坐著的兩個男人正在極小聲的討論關於基地長的事情。
“嘿,你問我我可就清楚了,我跟盧基地長是鄰居,他當過兵,後來退役回家做了生意。”
“怪不得,這不是好事嗎?”
“算什麼好事,我話可還沒說完呢。”
那年紀稍長些的男人搖搖頭,十分可惜,但仔細看去,那人眼底分明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我們這位盧基地長,情路堪稱坎坷,他又一位未婚妻,本來說好當兵以後來娶的,結果那女的生了重病,他母親就不允許兩個人結婚了。”
“後來聽說那姑娘穿著婚紗死在了病床上,死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嫁給盧基地長。可惜啊,盧基地長甚至都沒能來醫院和她舉行最後的儀式,她就這樣帶著遺憾走了,這件事情也成了盧基地長心中的一根刺。”
“用盧基地長的話講,就是他做了一回懦夫。”
“啊?”
剛剛還感慨的年輕男人頓時也露出複雜的神情,他聲音又低了低:“咋會這樣?就是到醫院結個婚而已,又不是領證,咋盧基地長連個念想都不給留?”
“誰說不是呢,要怪就隻能怪盧基地長的媽,據說都把道架在脖子上了,不吃不喝鬨自殺,我老婆當時都跟著他們家親戚一塊上去勸了。”
“哎,這叫什麼事啊?”
“老太太迷信,連做做樣子都不許,說是盧基地長跟那女人結婚的話,那女人會克死他,這事在我們那邊都傳開了。”
年輕的男人更為惋惜,往旁邊看了一眼,在確定沒有熟人以後,才敢繼續與對方討論這件事情:“沒想到盧基地長竟然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是啊,後來聽說他母親給他找了個八字相配的女人結婚,結果盧基地長不同意,嘖嘖嘖,他在這種事情上總算是硬氣了一回,不過他母親直接就氣病了,後來病重也走了,他到這個歲數了一直都沒有結過婚。”
“他家裡人沒張羅過?”
“怎麼可沒張羅,他姐甚至還向我老婆打聽有沒有合適的姐妹呢,不過盧基地長都拒絕了,說了心裡有人了。”
“該不會是那個得絕症的女人吧?”
“你沒猜錯,就是她,盧基地長根本就沒放下呢。”
“不過要我說啊,這完全就是白搭,人活著的時候不在乎,死了倒是惦記上了,這有什麼用啊?”
他們倆正說到興頭上,卻見那邊來了幾個派出去巡邏的人,瞬間就不再說話,等人走了以後,他們兩個又對視一眼,自然而然的換了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