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一疊聖境的符籙,十幾瓶各種各樣的丹藥,一套靈寶套裝,還有各式靈器品階的法寶若乾,以及一殺陣一護陣一困陣三座陣盤,兩片記載金丹功法的玉簡,幾千斤的元晶……
這些全都是從年輕人身上獲得的,他簡直就是個小小寶庫啊!
“難怪修行者都喜歡搜屍,搜屍果然很快樂。”
不過這些東西都是修仙者用的,不適合他,無奈他隻能把這些亂七八糟全部扔進鑰匙空間,連那個可隱身的披風都沒留。
披風是靈寶套裝之一,修仙者境界太低,還不夠資格使用全套。
葉豐不具備靈氣修為,比年輕的修仙者更慘,壓根就不能使用。
“可憐的大少爺,下輩子稍微低調點,學會做個人吧。看在你送我那麼多好東西的份上,我就給你入土為安好了。”
葉豐挖個坑給那年輕人埋在了山腳下,這才離開。
這件事也挺讓葉豐感慨的:孩子果然不能溺愛。
這大少爺明顯就是被寵壞了,以為所有地方、所有人都會給麵子呢。
其實也說不定他當真是哪位高人的後人,也說不定葉豐真的會給麵子。
但問題是,年輕人都沒有學會自報家門,隻會反問“你可知我是誰”。
那有什麼用?
就算現在有人來告訴葉豐,年輕人其實是玉初的親兒子,又如何?
都已經殺過了,已經是既定事實了,背景再強,不也沒用了。
還是江湖經驗少啊,還是太高調了。
真以為天下處處是我家,真以為世間人人靠我爸?
這種人,死的慢是運氣,死得快才是常態。
感慨之後,葉豐也學會低調了。
扛一個“天雷符”就消耗了幾乎所有先天氣,殺一個築基境的修仙者都需要裝死偷襲,再不低調,他可能會比那個年輕人死的還要慘。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良心一時發現,幫忙入土為安的。
葉豐不再保守,他神識時刻放開。
神識對無道之地的東西不頂用,可對來無道之地的修行者很有用。
他在接下來的五天——這個五天,指的是外麵的時間,不是無道之地的時間,因為無道之地的天,根本沒有規律可循。
他經曆了四次白晝與黑夜的變化,最長的一次白晝足有二十個時辰,而最短的一次白晝,僅有不到半個時辰。
每次晝夜變化,身邊的環境也會隨之變化。
來到這裡沒幾天,他就已經經曆了草原、山地、沼澤、荒漠、戈壁、湖泊等多種地形。
當然也遇到了不少屬於無道之地的怪異。
比如荒漠裡的食人魚,戈壁上的食人花,湖泊裡的狼群,沼澤地的仙人掌等等,每一件東西都是那般的違反常理。
好在這些東西都很好對付。
有些如荒漠裡的吸血螞蟥,殺起來簡直不要太輕鬆。
有些則如山林裡的吸血大樹,隻要不直接碰觸,它就不會主動攻擊。
還有的則如靈光蘑菇,遠遠躲開,便不會有任何危險。
在途中他的神識也曾探查到其他生靈,但都是異族。
許是因為有那個人族年輕人“珠玉在前”,葉豐也懶得與那些異族生靈打交道。
自家同族都想著念著殺人奪寶,葉豐還怎麼可能信任異族?
他隻悄然繞過,倒也沒有驚動他們,更沒有想著殺掉他們。
無道之地又不是五聖城秘境,在這種非殺戮的遊戲中,實在沒有必要非得殺戮不可。
再說了,那些異族修行者的實力,葉豐也看不上。
大多都是凡境二重,有的甚至還是凡境一重。
這就讓葉豐很疑惑了:無道之地也是悟道之地,凡境一重二重的都進到這裡來乾什麼?
——他好像忘了,他本人也不過是個凡境二重的修行者,而他如今的氣量和實力,其實隻有凡境一重……
且不管晝夜怎麼變化,環境怎麼改變,遇到什麼樣的怪異和生靈,葉豐都沒有改變他前進的方向。
他很順利的找到了鐘巧雲,見她正與兩個男修行者同行。
葉豐沒有急著過去,他在暗中觀察了許久。
兩個修行者都是人族,一個中年武者,一個少年煉氣士,境界都在凡境二重,並不是很強。
當然葉豐主要觀察的不是他們強不強,而是兩人對鐘巧雲的態度。
鐘巧雲在五女之中占了一個“金”字,可她這個人卻沒有半點鋒芒,更無所謂殺意了。
這也是出身經曆決定的。
五女其他四人,或出自修仙家族,或出自修仙宗門,唯獨鐘巧雲不同。
在被道林抓走之前,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家碧玉。
故而她身上並沒有修行者的傲慢和銳氣,反倒像鄰家小妹般惹人憐惜。
對這種惹人憐惜的小姑娘,男人通常有兩個態度。
不正常的狠狠欺負,正常的無聲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