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葉豐睡了足足三個時辰才蘇醒,他捂著腦袋坐起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香噴噴的大床上。
“又貪杯了。”
葉豐用力敲打腦殼,漸漸想起酒醉時候發生的事情,猛地跳了起來。
“臥槽!喝酒誤事啊!露餡了,全都露餡了!完了完了,以後在隱藏身份的時候,可不和修行者打交道了。”
他本就不擅長隱藏身份,除了在各個鄉村城鎮遊走行醫時,好像每次隱藏身份,總是很快就會被人發現。
這回他都很小心了,可還是因為喝酒暴露了。
“這下完蛋了,該怎麼跟李墨竹解釋?那女人可不好騙啊!”
“知道我不好騙,便不要再想著騙我了。”
李墨竹的聲音忽然出現,緊接著她的身形也出現在葉豐床邊。
她麵帶意味深長的笑,緊盯著葉豐的眼睛,沒有釋放氣勢,卻讓葉豐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甚至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墨竹前輩,您來了,哈哈哈,要不您躺會兒,我就不打擾了。”
葉豐翻身下床想要離開。
“你想去哪裡?這裡是煙霞殿,煙霞殿在天道宮,你能去哪裡?”
正逃竄的葉豐頓時僵在原地,許久。
“好吧,我輸了。”他回過身淡定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你想做什麼就做吧,反正我打不過你,聽你的。”
李墨竹忍俊不禁,她坐在床邊,笑道:“你放心,你不主動告訴我,我不會過問。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另外,我已經吩咐下去,幽客他們絕不會暴露你的身份,你大可放心繼續留在這裡。”
葉豐鬆了口氣,問道:“為什麼要幫我?”
李墨竹淡淡的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青煙的青梅竹馬。這些理由是否足夠?”
葉豐搖頭:“我也是天道宮的仇人。你們不是懸賞五萬斤元晶殺我嗎?”
李墨竹根本不在乎天道宮與葉豐恩怨。
“你與天道宮的恩怨,無非是殺了一個靈耀寶體。道林是天道宮近三百年收的唯一一個寶體弟子,但一個死掉的寶體,也隻是死掉的寶體。”
誠然如李墨竹所言,道林是寶體,道林天賦極高,可不管道林有多厲害如今也都已經是死人。
一個死人對宗門還有什麼價值可言?
但葉豐是神醫啊!可以治療神魂之疾、大道之傷的神醫!
活著的神醫和死掉的寶體,天道宮不傻,知道該怎麼選。
宗門的選擇,情義永遠隻是表麵,價值才是關鍵。
葉豐的價值遠超死去的道林,所以即使把葉豐的身份宣揚出去,天道宮至多也隻會把他軟禁,絕不至於為了一個死掉的道林而冒著得罪真境的風險殺掉這位難得的神醫。
不過李墨竹選擇替葉豐隱瞞身份,也並非單純是因為葉豐的價值,至於她的一些私心,便不足為外人道了。
葉豐笑著衝李墨竹豎起拇指:“說得好,死掉的寶體確實一文不值。不過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我殺道林,一是因為我和道林在五聖城秘境大戰過,他殺死過我,我要報仇。二是因為他在我朋友身上動了手腳,隻有殺了他,我的朋友才能重獲自由。我厭惡天道宮,也是因為道林,我對天道宮其實並沒有特彆的仇恨。”
李墨竹點頭道:“其實你殺道林,天道宮不至於仇視你,隻是你除了道林還殺了天道宮不少弟子。我問你,你現在還願意為大長老醫治嗎?”
葉豐毫不遲疑道:“當然,我說了,我從不拿醫術說笑。”
“你確定?”李墨竹笑道,“以氣補道,我從未聽聞,你確定你為大長老治療道傷的手段不是在說笑?”
葉豐笑道:“真一半假一半吧。”
“怎麼說?”
“以氣補道是真的,不過集百種氣息於體內煉化合一純屬扯淡。能夠治療道傷的氣,隻有仙氣,我到時候分出一縷仙氣就能治好他,沒有半點難度。”
“哦,仙……”李墨竹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仙”字出口她才駭然色變,震驚大呼:“仙,仙……”
“你小點聲!”葉豐趕忙讓她噤聲,下意識心驚膽戰的環顧四周,並極力壓低聲音道:“你想害死我啊!”
李墨竹當然知道仙氣牽扯極大,不適合隨意出口,當即緊張的抓住葉豐的胳膊,瞬間從房間內消失,來到了一處山明水秀、草長鶯飛的穀地。
此地靈氣濃鬱,比葉青煙的洞府強了百倍,隻是這裡的靈氣與其他地方似乎有些不同,好像是煉化過的……
李墨竹雙手抓住葉豐兩肩,急切的道:“你怎麼會有仙氣?你從哪裡得來的仙氣?你一個凡人,為何能夠運用仙氣?”
葉豐頭都大了:老子是酒勁兒還沒過嗎?怎麼就把仙氣給說出來了?
可是已經說出來了,還能怎麼辦呢?
他假意環顧四周,嗬嗬笑道:“那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
李墨竹無心說笑,他正色厲聲道:“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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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豐無奈的道:“仙氣是我從無道之地得到的,我不能運用仙氣,隻能運用一點點仙道的韻味,為你治病我用的就是仙韻。”
李墨竹恍然道:“難怪,我那神魂之疾誰都束手無策,你卻可以將其中病氣抽取出來,原來如此。”
葉豐忙道:“仙韻隻是手段之一,三套針,三種陣,缺一不可。乾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都問出來吧,說了不問還問那麼多。”
李墨竹略帶歉意道:“抱歉,仙氣對我的衝擊太強。好,我不問了。”
葉豐忙趁機轉移話題:“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的洞天。”
“哦,我在你的身體裡。”
李墨竹臉一紅,也不怪他,是葉豐這話太容易讓人誤解了。
她假裝沒有想歪,道:“我帶你四處看看?”
葉豐興趣不大,不過也不好駁了李墨竹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