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已然積聚了濃厚的烏雲,任誰都能感知到烏雲的恐怖威壓,哪怕沒有修行過的普通生靈,也從那裡嗅到了莫大的恐懼。
妖湖湖畔所有修行者,在這一刻都向外圍狂奔,以免被牽連。
妖湖之內,所有的生靈,都瘋狂的向與湖泊相連的水係奔逃。
而這裡的恐怖氣息,幾乎彌漫了整個無歸真界,各處的大修行者也都注意到了這個方向。
“天劫?有人渡劫?”有人猜測。
“不是尋常天劫,是天道以天劫形式降下天罰。”有人看的清楚。
“何人竟引得祖地天道法則降臨真界,親自降下天罰?”有人好奇。
“沒想到在真界還能看到這樣一出好戲。”有人幸災樂禍。
“相公。”
李墨竹心神微震,口中驚呼,下一刻,她便撕裂空間,降臨天罰邊緣。
此時天劫已成,縱然是她也不敢輕易介入其中,萬一被天道判定為葉豐的助力,天劫的強度也會根據她的修為變得更強,反而會害了葉豐。
她此時能做的也隻是觀戰,等待。
若葉豐不支,她才能出手相助,她不希望出現那種情況,一旦她介入其中了,便已經是孤注一擲了,而且大概率是必輸的孤注一擲。
她更希望自己隻是等待,等待渡劫之後,那時葉豐必定虛弱,一些不那麼講究的修行者勢必趁火打劫,他自然要出手相護。
“他到底又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竟惹得天道如此震怒。”
李墨竹全副心神放在葉豐身上,竟沒有注意有人出現在身邊,好在這人對她並沒有惡意,而且還十分尊重她。
“師父。”一個嬌嗔的聲音,來自李墨竹的弟子蘇幽客。
李墨竹有些驚訝,她想到會有人來看護葉豐,卻沒想到來的竟是她的這位弟子——平時她和葉豐可是最不對付的。
“你倒是挺關心你師公的。”李墨竹戲謔道。
蘇幽客老臉一紅,埋怨道:“師父,你都被他帶壞了。我不關心他,我隻是想知道他做了什麼,這天劫的威力,遠比我當年的聖人劫要強。”
李墨竹看向湖心島方向,歎息道:“也許,他什麼都沒做。”
是啊,葉豐想惹怒天道,還需要做什麼嗎?
非道道城,仙氣,不死元魔,小青,哪一個不是天道所不容?
天道知道這些的存在嗎?
這個就隻有天知道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無論天道是否知曉,在葉豐等沒有主動暴露時,天道也不會對他下手。
天道是天地規則,但它本身也要遵循一定的規則。
葉豐殺人了,國法不容,但國法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葉豐殺人了,它便沒有辦法把葉豐繩之以法。
這便是國法要遵循的規則,也是天道要遵循的規則。
隻要非道等沒有主動暴露在天道麵前,天道即使知曉其存在,也不可能隨便降下天罰,真那麼做了,也隻說明一點:天道亂了,天地無序了,祖地距離滅亡已經不遠了。
不過——
殺人者若再搶劫,且留下了證據又當如何?
國法是否可以通過懲治搶劫,間接令殺人者付出代價?
這樣的問題沒有答案,不過很明顯,此番天道懲治葉豐,是夾帶了一些其他因素在裡麵的。
滾滾烏雲,天威浩蕩,壓迫的風息浪靜,妖湖水麵甚至比水缸的水麵還要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