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不像其他修行者。
武者之外的修行者,在修行最初的階段,就可使用一些法術、符篆之類的手段遠程攻打敵人。
武者則不然。
除非修煉的是弓箭,不然,大多武者,早期的戰鬥方式都是近身搏殺。
頂多用些類似劍氣、刀氣之類,但受限於先天氣,距離稍遠,這種凝氣而成的看不見的刃便也沒了威力。
直到成為大宗師,領悟武之意。
意配合勢,可以籠罩很大的範圍,而範圍之內,皆為武者領域,這個時期的武者才算真正用了類似法術的遠程手段。
葉豐修成大宗師也有些年頭了。
千年前,即被迫閉關前,還有出關之後,他的對手大多都是聖境。
聖境的手段通常都是遠程的,這也逼的他戰鬥時隻能以釋放刀意,凝聚刀罡,以遠程殺敵。
但這不是他喜歡的戰鬥方式啊!
葉豐最喜歡的,還是近身搏殺。
他喜歡奮不顧身的衝殺,肆無忌憚的揮刀,冷酷無情的劈砍,是兵器與兵器的碰撞,也是力量與力量的較量。
看皮開肉綻,鮮血飛濺,在生死一線之間跳舞、掙紮、殺戮、求生。
或者敵死,或者我亡。
這才是武者啊!
可是現在呢?自從對手變成聖境,他總是釋放刀意,凝聚刀罡,配合破之刀勢,雖有將星辰一分為二的實力,卻少了那種揮灑血汗的真實感!
葉豐此時想要的,便是那種戰鬥的真實感。
確實很真實,他被至聖一刀砍在胸前,龍雀寶甲輕易被斬開,鮮血自寶甲的裂縫中噴湧而出,黑色的戰甲上,瞬間覆蓋了一層鮮豔、妖異的紅。
受傷了,葉豐也笑了。
但這個笑卻讓至聖忌憚了,他瞬間與葉豐拉開距離,葉豐也沒有追,他仍在笑,而且是發自內心的開心的笑。
沒有半點猙獰模樣。
“你笑什麼?”至聖大喝道。
葉豐看著滴落地上的血,那是普通的血,沒有被賦予任何力量,若不然隻怕這空間內的大地都要塌陷了。
“我開心啊。我受傷了,不是被法術所傷,也不是被法寶所傷,而是在武功的較量中,被你的兵器所傷。”
至聖沒有回應,隻是覺得葉豐是個傻子。
被砍傷還那麼高興,不是傻子是什麼?
葉豐雙目明亮如太陽,目光炯炯有神,臉上掛著開心的笑,但那笑容偏偏好像一頭嗜血的野獸。
“我其實不怎麼喜歡披甲,”葉豐意念一動,龍雀寶甲收入體內,他赤著上身眼看傷口快速愈合,“我寧可受傷,至聖啊,你多久沒感覺到疼了?”
至聖冷漠的道:“你喜歡感覺疼?本尊會讓你一次疼個夠!”
葉豐笑道:“我們怕疼,所以才會有盔甲、寶甲,才會修煉各種防禦的法寶和功法。但是,至聖啊,我們是生靈,生靈才知道疼,那麼久沒有感覺到疼痛的你,還記得自己是個活著的生靈嗎?”
“本尊是至聖,天道之下的無上存在,是生靈之主!”
至聖麵色陰沉,周身彌漫著可怕的凶戾、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