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山是個非常特彆的存在，比葉豐和張正還要特彆。
他不死不滅，不需要修煉，但有天道護佑，真境之下膽敢對他動手，立時刻便會被天道抹殺。
即便是真境，也難免為天道所厭棄。
這當然是因為他有個仙女老婆，雖然隻在一起很短的時間，但是有些身份，一日是，便終身是。
他本不需要修煉，但好色如命的他，非要從葉豐那裡拿到了雙修的功法，雖然目的不是修煉，但結果是令他有了修為。
而當他修為足夠的時候，便看到了一些本不該他看到的東西。
比如藏於萬事萬物之內的仙氣。
“隻可惜，我太好奇了，就嘗試去動用那些仙氣，然後我個能力就被天道收回了，現在我也看不到仙氣了，不過，我確定，張正說的沒錯，萬事萬物之中，確實都蘊含著仙氣。”
聽到季風山如此說，沒有人再反駁他，室內一時間有些安靜。
葉豐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既然你們都不說，那我來說？”
沒有人回應，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葉豐呼了口氣：“神隻有神國，神隻的神國之內，有通過神的意誌誕生的億萬生靈，那些生靈知道神的存在，但他們並不知道神國的一切都蘊含著願力，更不知道神會從他們身上汲取願力，當然也感知不到願力存在，正如我們感知不到仙氣的存在。”
這句話一落下，外麵頓時響起幾聲炸雷。
室內諸人麵麵相覷，瞬間移到外麵，齊齊望向天空，但見空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仿佛上天震怒。
葉豐看向非道，非道的臉色很不好看，攤開手道：“這不是我搞出來的，和我沒關係。”
玉初陰沉著臉，語氣卻有些無力道：“或許是你貼近了真相。”
葉豐奇道：“當初在無歸真界，好像沒有這樣的事吧？”
張正道：“在無歸真界時，原始符文可遮蔽部分天機，且你我所言，並未深入至此。”
葉豐依稀記得當時想要說什麼，被張正阻止了，他便又看向非道，道：“你被天道發現了？”
“不是天道，是淩駕於天道之上的某種，我也說不上來，總之我覺得再繼續說下去，即使四象擎天柱，也藏不住我們的氣息了。”
葉豐點點頭，揮手召出百斬，一刀向天，霎時間烏雲儘散。
非道歎道：“你這麼做也沒用，若繼續說下去，仍會如此。”
葉豐很不爽的一腳踢在季風山屁股上：“你家老娘們搞出來的。”
季風山訕笑著不說話，葉豐則直接向小院大門走去。
連續的異常，已經驚動了道城所有人，如今很多人都在門外等著他給個說法呢。
葉豐安撫了那些人，讓他們離開後，施施然回到房間，笑問非道道：“非道，之前就有人問我，在你這裡能悟道入聖嗎？”
“自然不能，我這城中並無道蘊，如何悟道？即便有，你聽說過在道城悟道的人嗎？不怕悟道成了被道城鎮殺呀？”
“那你可就太弱了，不如無歸真界，你看和塵，人家在無歸真界可是修煉到了至聖呢。更不用說和祖地比了，啥時候在你這裡也能和在祖地一樣，都能修煉到真境就好嘍。”
葉豐說話時便來到了玉初身後，雙手搭在她肩膀上輕輕揉捏。
但玉初沒心情管他，小青也沒有，白玉神女也沒有，甚至說除了元魔少女，每個人都沒心情，都陰沉著臉思考葉豐的話。
看似沒來由的抱怨修煉受到了限製，實則在向眾人說著他剛才沒有說完的話。
神國生靈不知願力，真界生靈最高隻能修煉到真境。
把這兩個條件綜合一下，再來對照祖地。
祖地如神國，萬物之中皆蘊含著祖地生靈無法察覺的氣息。
祖地如真界，修行者最高隻能修煉到真境。
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深究，會得到什麼樣的答案？
沒錯，就是那樣！
所謂的祖地，當如真界一般，隻是修行者締造的一方世界！
如福地、如洞天、如真界、如神國。
隻是開辟它的修行者可能是仙人！
而他們在座的所有人，無論是誰，都是祖地的生靈，也都和神國的生靈、真界的生靈一般無二。
他們都是更高境界修行者所豢養的……
玉初仰臉看了眼身後的葉豐，仿佛祈求：快，告訴我，這種猜測是錯誤的！
葉豐輕輕揉起了她的太陽穴，而玉初竟閉上了眼睛，滿臉疲憊的靠在葉豐的身上。
她不想相信葉豐的推斷，但還會有彆的可能嗎？
對，有，仙女。
祖地出現了仙女，而仙女誕生於祖地，隻是礙於某種法則，仙女每百萬年才能降臨祖地一次。
當然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存在證明祖地可成仙，既然祖地可以修煉成仙，那麼葉豐所言便都不再成立！
於是她略有些急切的問道：“季風山，你的那個妻子，當真是從祖地走出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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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之人何等聰明，聞聽此言立刻就明白了玉初的意思，也都滿臉渴望的看著季風山，希望在他那裡得到肯定的答案。
可是季風山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和她從成親到分開，也隻是很短的時間，她沒說過，我也不知道她是否誕生於祖地。事實上我也是很久以後才知道那位是仙女的。”
所有人都呼了口氣，隻不過每個人心中所想，都有不同。
或者在想，既然無法證實仙女的出處，那便不能否定仙女出自於祖地，若仙女出於祖地，這世界仍還是這個世界。
或者在想，既然無法證實仙女的出處，那便不能肯定仙女出自於祖地，若仙女是自外而來，這世界或有可能真如真界那般。
“其實我覺得，”葉豐看氣氛越來越沉悶，終於說話了，“是與不是並不重要。”
玉初冷臉道：“不，那很重要！”
白玉神女也說道：“確實，很重要。”
小青也冷道：“重要！”
連張正都不讚成葉豐，點頭認可三位女大能：“我不怕死，也可以赴死，但我不想做那圈裡的牲畜。”
他們大多都去過真界，也都見過真界生靈，身為祖地生靈，他們並不能與真界生靈共情，甚至在真界生靈前，還有種自以為是的高高在上的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