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機會了。”古伊娜寒芒畢露的長劍直指蒼穹,話語間裹挾著肅殺之氣,如同死神最後的審判。
空中的鷹蜂女顫巍巍地抹去嘴角的鮮血,猩紅的血漬在她羽毛暈開,映得她的瞳孔也泛起瘋狂的血絲。“殺掉你,隻有總帥大人才有資格!見我血的人,絕對要……殺掉!”
話音未落,她已如離弦之箭俯衝而下,速度快到連見聞色霸氣都難以捕捉其軌跡,隻留下一道扭曲的殘影劃破虛空。
古伊娜卻沒有慌亂,戰鬥本能讓她在千鈞一發之際橫刀斬出。
“嘣——”兩股沛然巨力相撞,空氣如同水麵般泛起層層漣漪,腳下的土地不堪重負,蛛網般的裂紋迅速蔓延,最終轟然塌陷出一個深坑。
鷹蜂女借著反震之力急速後撤,卻又在瞬息間再次欺身而上,羽翼如驟雨般劈向古伊娜。
古伊娜持刀格擋的動作行雲流水,金屬碰撞的脆響連綿不絕,兩人身形快若閃電,殘影交織成一片朦朧的幻影。
戰鬥中,古伊娜敏銳察覺鷹蜂女的攻勢愈發癲狂——她全然不顧防禦,招式淩亂如野獸撕咬,身上新添的傷口不斷滲血,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隻執著於將眼前人碎屍萬段。
這讓古伊娜心裡的沉重感緩解了些。
不管在做什麼事情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失去分寸,被憤怒衝昏頭腦。
“看你這個樣子,想必是那個總帥派你來的吧?”
古伊娜難得開口挑釁,刀刃相擊的火光中,她冷眸微眯,“但你沒想過,為什麼單獨派你來,而不是其他人?”
這句質問讓鷹蜂女的攻擊出現了刹那遲疑,她喃喃自語:“是啊……為什麼總帥要派我來……不,當然是信任我啊!”可顫抖的尾音裡,連她自己都聽出了濃濃的不確定。
古伊娜乘勝追擊,刀鋒蕩開對方攻勢的同時,語氣愈發犀利:“你這麼在乎外貌,變成這樣之前,想必也是位美麗的人吧?是他把你變成這副模樣的?”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刺破鷹蜂女的心理防線。
她突然停手,顫抖的用兩雙翅膀撫著自己如妖怪般的臉龐:“這副模樣……”
鷹蜂女低著頭,不斷嘀咕著。“對啊~我那麼美麗,總帥大人一定會喜歡我……
不!不對,總帥大人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對,他說過,他需要我,我是心甘情願接受實驗的。
沒錯,總帥大人更喜歡現在的我!
所以我要殺掉所有阻礙總帥大人計劃的一切。”
自己對自己洗完腦後,再次失心瘋般,衝向古伊娜。
“他若真喜歡你,為什麼把你派到這偏遠孤島?”
古伊娜邊說邊格擋。“他喜歡現在的你,那他為什麼要派你來這麼偏遠的孤島?
如果他在乎你,為什麼要讓你變成這副不人不鳥的模樣?
如果你真的對他那麼重要的話,為什麼不把你留在身邊重用,而是任用其她人?
…………”
一連串質問如重錘般砸在鷹蜂女心頭。
她痛苦地抱住腦袋,嘴裡不斷念叨著“為什麼”,眼神中瘋狂與迷茫交織,徹底喪失了戰鬥意誌。
古伊娜收起刀,來到虛弱的羅賓身邊,清冷的聲音中帶著關心:“還好吧?”
她輕輕扶起羅賓,任由對方靠在自己臂彎。
羅賓蒼白的嘴唇扯出一抹微笑:“還好。”
目光轉向蜷縮在地的鷹蜂女,“她這是?”
“戀愛腦發作罷了。”古伊娜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嗯?”羅賓疑惑的看向她。
古伊娜收起笑,恢複平常的神情。“初一在以前的時候,跟我講了很多的故事。
羅賓恍然輕笑。“是初一啊。”
露出疑惑是因為不知道古伊娜為什麼知道“戀愛腦”這個詞。
古伊娜問道。“你也知道嗎?”
羅賓點點頭,回憶起往昔時光。
龍初一說是為了獎勵自己努力訓練,講故事給她聽。
實則目的是為了晚上能夠抱著她睡覺。
但也確實講了很多有意思的故事,以及很多新奇的詞語。
她望向鷹蜂女,眼中閃過一絲期許:“或許還能問出些情報?”
古伊娜搖了搖頭。“不可能了,殺了吧。”
羅賓點了點頭,沒有任何反對。
寒光一閃,古伊娜拔刀利落的斬下了鷹蜂女的頭。
到最後她還期望著能得到那個總帥的喜愛。
她彎腰整理了下兩人破損的衣衫,動作利落,“走吧。”
說罷背起羅賓,朝人質關押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兩個素來寡言的人竟興致勃勃地聊起龍初一講的故事,與剛開始一起走來時的安靜,截然不同。
……
另一邊,山治被蜘蛛牛的第五條腿狠狠踢飛,重重摔落在地。
他單膝跪地,捂著腹部的傷口劇烈喘息,傷口處詭異的綠色毒素正緩緩蔓延,
而身上也有許多其他大小不一的綠色傷痕。
若不是體內白光苦苦支撐,此刻恐怕早已毒發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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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牛八條長腿肆意晃動,六隻複眼閃爍著戲謔的光芒:“對!就是這副狼狽模樣!繼續感受痛苦吧!”
話音未落,它已如離弦之箭衝來,兩條粗壯的後腿精準踢中山治雙肩,將他再次踹向半空。
山治痛呼出聲,鮮血在空中劃出淒厲的弧線。
藏身在某處草叢的烏索普死死咬著牙,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強忍著衝出去救援的衝動。
“咳!咳!”撞在一棵樹才停下倒飛的山治,趴在地上,重重咳出兩口鮮血。
掙紮著,顫巍巍的站起身,鮮血糊滿臉龐,顯得有些猙獰。
“哈~哈~”連站起身,都用儘了山治最大的力氣。
蜘蛛牛看著狼狽的山治,再次發出得意的嘲笑。
“笑夠了嗎?”山治挺直脊背,平淡的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