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暴喝一聲,奈洛身影驟然模糊,幾乎化作一道殘影,帶著破風銳嘯直撲弗蘭奇。
弗蘭奇眼神一凝,雙臂肌肉賁張,鋼鐵鑄造的拳頭緩緩攥緊,關節處傳來“嘎吱”輕響。眼見奈洛欺近,他猛地沉腰發力,聲如洪鐘:“強壯鐵錘!”
砂鍋大的鐵拳轟然砸下,車頂都被砸穿了。
然而,奈洛卻像一片無骨的紙片,身形不可思議地向後飄出寸許,恰好避開拳風最盛之處。
“紙繪。”他語氣平淡,動作卻快到極致,借著弗蘭奇拳勢的慣性,連續向後翻出數個跟頭,身形在空中舒展如鷹。
“就是現在!”翻轉間,奈洛單腿猛然繃直,快如閃電般踢出——“嵐腳!”
數道凝練如刀的風刃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尖嘯,精準斬向弗蘭奇麵門。
“呃啊!”弗蘭奇猝不及防,被風刃掃中肩頭,頓時痛呼出聲,身形一個踉蹌,站穩猛地吸了一大口氣,胸腹鼓脹如球,隨即怒喝:“淨化火焰!”
洶湧的火焰自他口中噴湧而出,瞬間吞噬了前方的空間。
奈洛足尖一點車頂,身形如靈猴般躍出火車外。
弗蘭奇正暗道得手,卻見對方並未墜入下方波濤洶湧的大海,反而穩穩停在半空。
“那家夥搞什麼鬼?竟然自己跳到海上了?”弗蘭奇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下一秒,更讓他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奈洛腳下猛地發力,竟在虛空踏出一聲悶響,“月步!”
他仿佛在空中踩實了地麵,身形借力一縱,竟又如同飛鳥般折返,穩穩落回車頂。
“他怎麼能從半空跳回來?這到底是什麼招數!”弗蘭奇腦中一片混亂。
“嵐腳為什麼沒有砍傷他?那家夥的身體似乎很奇怪啊!”
兩人遙遙相對,皆是一臉凝重,彼此眼中都充滿了對對方實力的驚疑。
“你到底是什麼人?!”弗蘭奇率先打破沉默,吼聲未落,已率先衝了出去。
奈洛眼神一凜,不退反進:“嵐腳!”
又是數道風刃破空襲來。弗蘭奇早有準備,左臂瞬間變形,化作一麵泛著金屬光澤的圓盤。
“鐺鐺鐺!”風刃斬在圓盤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儘數被擋下。
趁此間隙,弗蘭奇欺身而上,肩膀狠狠撞向奈洛。
“砰!”奈洛隻覺一股巨力湧來,身形不受控製地倒飛出去,在空中翻了幾圈才勉強穩住,重新落回車頂。
他揉了揉被撞的肩膀,眉頭緊鎖:“這家夥的身體……根本不是人類能擁有的強度吧。”
弗蘭奇見狀,咧嘴一笑,左臂緩緩恢複原狀,又深吸了一口氣。
“又想噴火?”奈洛立刻警惕起來,腳步微錯,隨時準備閃避。
卻見弗蘭奇猛地張口,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密密麻麻的鐵釘,如暴雨般射向奈洛。“噴射鐵釘!”
奈洛腳尖連點,月步施展到極致,身形在空中飄忽不定,如鬼魅般在鐵釘雨中穿梭,竟沒被一根鐵釘碰到。
弗蘭奇停下噴射,看著在空中靈活閃躲的奈洛,忍不住咋舌:“又來這套,沒完沒了了還。”
奈洛在空中翻身,目光鎖定弗蘭奇:“若是六式中的四式對你無效,那也隻能用些小道具了。”
他說著,手伸向身後,從腰間拔出兩把泛著冷光的手槍,槍口穩穩對準弗蘭奇。
弗蘭奇見狀,眼神一動,忽然轉身就跑:“好機會,去下一節車廂!”
“給我站住,混蛋!”奈洛見狀怒喝一聲,哪裡肯讓他跑掉,立刻提槍追了上去。
“嘿嘿,上當了吧。”弗蘭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腳步猛地一頓,驟然轉身,左臂微微抬起,“豆子左手!”
然而,奈洛似早有預料,腳下月步一踏,身形瞬間橫移,竟直接繞到了弗蘭奇身後。“抱歉,這種小伎倆,我早就看穿了。”
他抬手舉槍,對準弗蘭奇的後背扣動扳機。
“啊——好痛!”子彈入肉的聲音清晰可聞,弗蘭奇痛得齜牙咧嘴,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奈洛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奏效了。”
“你這個混蛋!”弗蘭奇怒喝一聲,猛地掰開左手食指,兩道子彈從指尖射出,直取奈洛麵門。
奈洛早有防備,頭一偏,輕鬆躲開子彈,同時身形再動,繞到弗蘭奇身後,雙足連環踢出,兩道嵐腳風刃直斬而下。
“可惡,被他看穿了嗎?”弗蘭奇隻覺背後冷風驟起,危險感瞬間籠罩全身,他咬了咬牙,猛地向前撲倒在地。
“嗤啦——”風刃擦著他的後背掠過,將他的外套劃開一道口子。
“擦到了!這家夥還真靈活。”弗蘭奇摸了摸發疼的後背,迅速轉身看向奈洛。
奈洛用槍口點了點自己的後背,眼神銳利:“你的弱點,在背後。這場比試,勝負早已注定,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弗蘭奇站起身,忽然張開雙臂,發出一聲冷笑:“少自作聰明了。隻要這樣,我就沒有弱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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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奇無敵!”隨後向後一倒,竟直接平躺在了車頂,還得意地大笑起來:“怎麼樣,黃鼬小子,輸了吧!”
奈洛看著躺在地上的弗蘭奇,一時竟有些語塞:“我該說你什麼好……”
他氣得跳起腳。“喂!適可而止啊!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給我起來認真戰鬥啊!”
“注意你的言辭,黃鼬小子!”弗蘭奇躺在地上,語氣帶著幾分不耐,“我可沒跟你開玩笑。而且,你徹底惹惱了這周超強狀態的我!”
他坐起身,忽然問道:“小哥,你知道肯托洛斯怪獸嗎?”
奈洛有些疑惑,但還是說了出來。“你說的是那個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馬的家夥?知道又怎樣?”
弗蘭奇站我身後,擺了個極其騷包的姿勢,大喝一聲:“變身!”
奈洛聞言一愣,下意識聽成了“變態”,臉上頓時露出古怪的表情。
隻見弗蘭奇張開雙臂,腿部的機械裝置發出“哢哢”的精密運轉聲,腳前部被機械牽引著,彈出兩個小巧的輪子,緩緩向前平移,變成了類似人馬的形態。
“弗蘭奇人馬!”他得意地喊道,還特意抬了抬墨鏡。
奈洛看著這顛倒的“人馬形態”,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大聲吐槽:“反了吧!你這是把身體跑到後麵去了啊喂!”
弗蘭奇卻不以為意,反而更加得意:“這種無關緊要的抱怨,等你見識到我的攻擊力再說吧!”
列車在軌道上轟鳴疾馳,窗外的風景被拉成模糊的線條。
狙擊王腳上那雙特製的章魚鞋,吸附力驚人。
他蜘蛛般緊貼著冰冷的列車外壁,每移動一寸都格外謹慎。
屏著呼吸,一點點朝著前兩節車廂挪去,終於抵達第二節車廂的窗邊。
小心翼翼地側過臉,用眼角餘光快速掃了一眼車廂內,cp9的成員們或坐或站,氣息沉凝,顯然都處於戒備狀態。
那無形的壓迫感讓他心頭一緊,幾乎是本能地迅速縮回頭,後背緊緊貼住車廂壁,心臟還在砰砰狂跳。
不敢再多做停留,他調整了下呼吸,繼續朝著第一節車廂爬去。
此刻,第一節車廂裡,羅賓正獨自坐在座位上,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她雙手交握放在膝上,神情黯然,思緒仿佛飄到了很遠的地方,連周遭的動靜都變得模糊。
就在這時,見聞色感知到似乎有什麼人正在靠近。
幾乎是同時,身旁的車窗傳來“篤、篤”兩聲輕響。
羅賓猛地回神,扭頭看去,下一秒,她的瞳孔驟然收縮,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車窗外麵,狙擊王的臉正緊緊貼著玻璃,鼻尖都快彎了,看到她望過來,還衝她得意地比了個“耶”的手勢。
“長鼻子!”羅賓失聲低呼,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迅速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注意,立刻抬手打開了車窗鎖扣,將窗戶拉開。
狙擊王動作麻利地鑽了進來。
“到底怎麼回事?”羅賓壓低了聲音,語氣急促,“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又是怎麼潛進來的!”
狙擊王嘿嘿笑了兩聲,特意壓低聲音道:“一下子問這麼多,我可答不過來啊。”
說著,他大大咧咧地拉開羅賓對麵的椅子坐下,眼睛一掃,瞥見桌上的咖啡壺,伸手就想去拿,“先冷靜點,要不要來杯咖啡?”
“彆開玩笑了!”羅賓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和嗬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到底……”
“噓——”狙擊王放下手,突然板起臉,雙手抱胸打斷了她,語氣沉穩下來,“初次見麵,我是狙擊的王者,狙擊王。雖然說來話長,但我是來救你的。”
見羅賓抿著唇沒說話,他繼續快速說道:“不隻是我,現在後麵的車廂裡,有個叫古伊娜的和弗蘭奇的小混混正在鬨動靜,我就是趁他們製造的混亂摸過來的。”
“還有,草帽路飛他們,也正沿著同一條路線乘另一輛海上列車追過來了,好像還帶著一大幫人。”
他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我剛才爬過來的時候看了一眼,下一節車廂裡有四個家夥,個個都不是善茬。
要是能在古伊娜他們和那些人徹底衝突起來之前把你救走,那是最好不過。”
說著,他站起身,朝著窗戶的方向示意:“走吧,跟我一起離開這裡。”
羅賓放在膝上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慢慢攥緊,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依舊低著頭,垂下的頭簾遮住了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隻有緊抿的唇角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倔強。
“怎麼了?彆擔心。”狙擊王以為她在擔心,從背包裡掏出兩雙和自己腳上同款的章魚鞋,晃了晃,“我早有準備,穿上這個,咱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去。趁還沒被發現,快走吧。”
“等等。”羅賓的聲音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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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狙擊王疑惑的看向她,這有什麼好等的?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狙擊王,那雙總是藏著複雜情緒的眼睛裡,此刻翻湧著掙紮、痛苦。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輕聲問道,每個字都像是耗儘了力氣,“我應該……清清楚楚地和你們道過彆了。我不會再回去了。”
狙擊王走到窗邊,背對著她望著外麵飛速倒退的景物,聞言,頭也不回地說道:“他們已經知道你說那些話的理由了。水之都造船廠的冰山大叔,把一切都告訴他們了。”
羅賓猛地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和關切:“那個人……沒事嗎?”
但這份關切轉瞬即逝,她又低下頭,聲音帶著濃濃的悲傷,“不,就算知道了,我也不會再回到你們身邊。”
“你磨磨唧唧地說什麼呢?”狙擊王猛地轉過身,眉頭緊鎖,語氣裡帶著急切。
下一秒,用自己原本的聲音大聲喊道:“你還不懂嗎?他們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柔弱!
在你答應這種無聊的條件之前,更應該明白他們的想法!用同伴的犧牲換來的性命,你以為他們會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