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暗暗調動法力，洗煉過的雙目掃過周圍人群。
她發現此地每個人的丹田氣海之中的靈氣都是五行齊備，圓融一體，而且這些人體內根本找不到靈根的存在。
他們的修煉體係，似乎完全基於對天地五行靈氣的整體吸納和調和，與她在古老典籍上看到的關於上古煉氣士的描述完全吻合。
街上的人們交談聲傳來，雖然能聽懂大意，但遣詞造句都帶著濃濃的古韻。
“是上古煉氣士，甚至比上古時期還早一些，接近太古時期。”
誅心的聲音傳入江意識海，他變成小鏡子掛在江意腰間，也在觀察周圍。
江意暗暗傳音給誅心，“難道我們穿越到了過去？”
“不像！”
誅心給出這個回答就沉默了，沒有提供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阿姐，你看那個！”洛清思扯了扯江意的袖子，指著路邊一個攤位上擺著的幾個用新鮮靈草編織的小動物，眼睛放光，本色出現好奇少女。
“等會給你買。”
江意拍了拍洛清思的手，目光快速掃過街邊的店鋪，鎖定了一家不起眼的鋪子。
門楣上掛著一個樸素的木匾，上書三個古篆大字，集雅齋。
店內陳設簡單，一排排木架上擺放的並非玉簡，而是線裝的紙質書冊和古老的獸皮卷軸。
“走，進去看看。”
江意帶著洛清思走進了書店，店內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舊紙的味道，一位須發皆白，穿著青布長衫的老者坐在櫃台後，正捧著一本書看得入神，對她們的到來隻是微微頷首，並未過多關注。
江意不動聲色地掃視著書架上的標簽，《草木圖鑒》、《金石礦錄》、《古史輯要》、《風土誌異》……
江意隨便取下幾本書籍翻看，內容詳實，不像是胡亂編造，她就沒見過哪個幻境能將這種角落裡的書籍都編得如此詳實的。
她的夢境中也做不到這樣。
“《九州風物誌》？”
江意從書架上輕輕取下這本書，翻開扉頁，一行行古篆映入眼簾。
她壓抑著激動，快速瀏覽目錄，看到了山川地理、物產風俗、上古紀事、曆代帝君、魔劫始末……等等章節。
找到了！
江意抬眼看向櫃台後的老者，老者似乎並不在意她站在這裡翻書看書，這類紙質書籍也沒有任何禁製，江意當即拐到老者視線死角，拿起誅心鑒，帶著他一起快速翻看這本書。
目前她還不知道這裡的貨幣是什麼，肯定無法買回去，隻能讓誅心記錄下來，再轉錄到玉簡中給其他人。
集雅齋內異常安靜，隻有書頁翻動的細微聲響。
洛清思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的書架，而江意的心神，已完全沉浸在這本《九州風物誌》中……
“自混沌初開，清濁分定，天地有常。九州之地，立九霄之柱，聚八方靈樞，乃寰宇氣運所鐘……帝君臨世，統禦萬靈，煉氣修德，協和陰陽……凡生靈者，皆秉天地五行之氣而生，無有偏廢，是謂‘天人合一’之道……”
江意翻動書頁的手指微微一頓，目光落在了‘魔劫始末’章節的開頭描述上，瞳孔驟然收縮。
書中所載的‘魔劫’，其開端景象，竟與他們逃離時的北玄覆滅之景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相似之處！
所以這片天地，是北玄覆滅之後才形成的？且距今已經有了三千年的曆史？
這不扯淡嗎？
外麵都還沒過三百年，這裡就過了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