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前不久不管是芙琳娜還是萊頓都對他這麼說,但是兩者畢竟算是自己人,能有這種想法也在意料之中。
但是現在就連夫金這名外人都覺得不簡單,那麼事情就可能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因為這場宴會不止我們一方參與。”老頭掰著手指頭算著,“神聖西斯國、泰勒西、德貝、南境、北境,總共有五方,各自心思都不同。”
“但他們肯定有一個目標是一致的,那就是龍騎士!”
“畢竟一位龍騎士的出現,簡直比出現了一名傳奇強者還要耀眼,沒有人會忽略他存在。”
“甚至為此,神聖西斯國和德貝的邊境摩擦這段時間已經消失不見。”
“真沒想到困擾了德貝幾十年的邊境問題,居然被我一個小小的新晉侯爵給解決了。”領主大人隻覺得心頭好笑。
但也知道一名龍騎士,簡直比五個軍團還要重要,可以肉眼可見的提升一個國家的軍事力量。
“不過爵爺你也彆太擔心。”思凱在旁邊做出補充:“這次前往貢達的親王大人會儘可能的解決這個問題。”
實際上,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消息,說芙琳娜公爵和這位高崖堡領主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以後有可能聯姻。
因此現在北境貴族全體上下都將這位龍騎士當成了自家人。
聽說要前往貢達參加宴會後,一成的貴族都摩拳擦掌準備幫上一把,還有剩下的九成紛紛表示,大不了就劃開界限做個真正的北境之王。
有著巨龍的幫助,王庭的那群獅鷲騎士就將不足為慮。
“那我要乾些什麼?”李維撓撓頭,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主動給他擋槍。
“儘可能發揮朝向好的方麵的作用就行。”思凱騎士摸著自己的絡腮胡:“費洛大人混跡政治場上已經很多年,在權利的迷宮中遊刃有餘,雖然有些時候脾氣火爆了一點,做事也不走尋常路,但是一般來說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就算出了什麼問題,親王大人攪渾水也是一把好手。”
這話啊,一旦涉及“但是”“一般”這幾個字,都會讓領主大人瞬間心裡沒底。
在他看來,“脾氣火爆了一點”,就是脾氣很不好,有可能一點就炸,“一般不會出問題”就是百分百會出問題。
“怎麼不選個老成穩重的來。”李維歎了一口氣。
他總覺得這場宴會會朝向一個不可預料的方向。
“爵爺,雖然費洛大人脾氣有些時候是差了一點,但絕對是一位合格的政治家,值得信賴。”思凱很清楚李維的想法。
說完正事後,幾人又閒聊起來。
其中多數是李維為他們講述自己做出的那些大事。
在說服技能和他本身的口才下,講的繪聲繪色,比酒館的吟遊詩人還要引人入勝。
“爵爺,我覺得您就算不當貴族,去當個吟遊詩人也能混的風生水起。”這是思凱最直觀的感受。
“唉,我最初的夢想就是當個混跡貴族圈的吟遊詩人。”領主大人隻是看著自己鼓起的肱二頭肌,神情複雜。
當他以一己之力騎著巨龍從天而降解決傳奇惡魔的故事講完,麥莎這位神官少女眼睛裡已經全是李維偉岸的身影。
把一旁的白胡子老頭心疼的手都在哆嗦,仿佛一朵嬌豔的花朵插在了牛糞上。
講完後,李維突然想起一件事,衝思凱問道:“當時你駐紮在恐怖堡,有沒有感覺那群剝皮家的人有什麼不對。”
對於白骨要塞突然被人打開城門這件事,領主大人依舊耿耿於懷。
隻要被他找出證據證明是誰乾的,他都將會讓對方品嘗一下狄根之嚎這把傳奇武器的威力。
思凱認真的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要說有什麼感覺不對,就隻能是小剝皮死的太過蹊蹺,然後恰好被一名私生子獲得了繼承人的位置。”
說完後,他攤了攤手:“說實話,波頓這小子的運氣好的讓人羨慕,老剝皮隻有小剝皮這麼一個兒子,小剝皮死後,繼承人隻能落到他的頭上,畢竟老剝皮已經五十多歲了,雖然娶了很多任妻子,但都再也沒有子嗣出生。”
“誰又知道究竟是不是運氣好呢。”李維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隻是莫名覺得,當初那件事和恐怖堡脫不了關係。
當時自己就應該趁亂把那些恐怖堡的士兵一起宰了,然後推到惡魔身上,誰也不會說他什麼。
隻能說,有些事要經曆過才能長記性。
就這樣,幾人扯著有的沒的,三十人的隊伍擴充到五十人,從金輝大平原出發,沿著平坦的獅心大道一路向南。
半個月後,走出北境的邊境線,正式進入了貢達所掌控的地界。
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北境明明還下著雪,這裡雖然天氣依舊寒冷,但是卻豔陽高照,算是難得的好天氣。
隨著車輪的滾動,又是七天過後,一座宏偉的城市出現在地平線上,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金碧輝煌。
“這得多高啊?”麥莎顯然是第一次來到貢達,仰頭看著那異常高大的城牆驚歎。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螞蟻在看宏偉的人類房屋一樣。
“一百二十八刃高,曆經七十二年,由無數工匠民夫和掌控土和金元素的魔法師經手,在兩千五百六十七年前徹底完工。”萊頓推了推眼鏡,如今它已經算的上是一個德貝通。
甚至比在場這些德貝人更了解德貝的曆史。
“據說當時按照工匠們計算,如果不是那些高貴的魔法師加入一起建造,想要完成這種工程將要花費近千年的時光。”
“不過也就隻有這種宏偉的城牆才能抵禦魔法的轟擊和巨龍的龍息。”
“這種城牆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打下來。”紮特目瞪口呆的看著。
本以為南方的科倫城牆已經足夠高大了,沒曾想貢達比其高了將近三倍。
“據說貢達從沒有被人強行攻打下來過,都是從內部攻破的,也就意味著隻有裡麵的人才能打開這座城牆的大門。”萊頓剛說完,就意識到不對,朝旁邊的米爾道了一句歉。
它知道對方是前身費德王國的遺民,這樣公然討論,頗有一種往傷口上撒鹽的意思。
米爾揮了揮手毫不在意,反而頗有興趣的聽著。
反正費德王國距離現在早已經有好幾百年,在時間的衝刷下,就和在聽其它國家的事跡一樣,和他沒有一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