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雙方都是權貴,在自己一畝三分地橫慣了的主。
遇見這種矮人一頭的事,自然會為此起爭執,甚至是打的頭破血流。
本來最開始隻有前鋒的十幾個人對峙,但是隨著衝突愈演愈烈,城門口瞬間彙聚了百十號人。
驚的那些農夫、商隊、冒險者忙不迭的離開,生怕自己成了這些權貴的撒氣對象,而沒處說理去。
畢竟那些鋥亮的刀子可不長眼。
雙方都是代表著自家大人臉麵的護衛團,人數或許算不上多,但肯定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
而眾所周知,越是精銳越是有著常人難望項背的傲氣,麵對敵人的刀子連眼睛都懶得抬一下,這是對於自己手裡的武器,武技極為自信的結果。
他們冷眼旁觀著蠻子們,手不動聲色的按上了劍柄,蠻子們抱著膀子冷笑,眼睛在這些矮個子的脖子和腦袋打量,盤算著自己一記鐵拳就能讓其像西瓜一樣爆開。
氣氛很凝重,這種場麵就像堆滿野火的房屋,哪怕是一點點熾熱的光線都能將其徹底引爆,不掀翻穹頂不罷休。
兩撥人前鋒的軍官儘量自己也保持理智的情況下約束屬下,因為真正的話事人還沒有出麵。
對於這種事情,不管是哪一方的頂頭上司率先談和禮讓,都毫無疑問代表著自降一頭,而這也意味著會打擊屬下的士氣,讓他們的傲氣損失。
所以這種冷處理是最為合適的方式,隻需要等第三方的人插入就能和平解決。
“老大,上不上?”紮特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雖然它們人數占據劣勢,拋開思凱帶的那幾個戰五渣的愣頭青劍士,滿打滿算真正的戰力隻有高崖堡大隊的三十來名武士。
但是其中除開人馬氏族戰士和豺狼人斥候,獸人狂戰士就足足有十五名!
作為獸人武士大隊的團長,沒有誰比它更清楚這些放狂化就和憋屎一樣的家夥有多生猛。
它是從一開始就跟著領主大人的老油條,對手什麼水準一看就能知道個七八分。
如果真對上,也就最前麵那幾坨包在鐵裡的家夥稍微要費一番功夫,但也就是費點功夫。
估計頂多兩下子就能被狂化的獸人武士砍成兩半,到時候再加上先下手為強,以狂戰士的生猛程度,很容易就能打穿先衝入城內。
“上個屁,現在咱們要低調一點。”李維翻了個白眼:“知不知道你老大我現在風頭正盛,再搞出這種事,不是故意把把柄伸出去給彆人拿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也沒有準備出手約束蠻子們的想法。
貢達作為王都,城門口就駐紮了一隊銀甲長戟守衛,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覺人數不夠,還是級彆不夠,紛紛跑回了城內,應該是去請救兵去了。
畢竟兩方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要是有個差錯,說不定就會讓他們背黑鍋。
而李維就是在等,等他們請來級彆足夠的人解決這個事。
到時候大家都是自己人,隻有神聖西斯國是敵國,肯定會向著他解決這件事兒。
“彆管這群德貝蠻子,我們先衝進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方也想到了這一點,神聖西斯國裡不知道誰突然大喊了一聲,本來僵持的隊伍立馬開始推搡起來。
可惜麵前高大的蠻子們就仿佛一堵厚重的城牆,任憑風吹雨打也屹然不動。
“彆動手!彆動手!”
一支穿著鐫刻著銀月星辰板甲的銀甲騎士們從遠處襲來,中間簇擁著一個滿臉著急的中年貴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急促,鞋子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一隻。
與此同時,一個街道裡還停駐著一支隊伍一直注視著城門這裡的情況,為首的是一名坐在馬車裡,留著個八字胡,穿著華麗禮服的中年人。
他正雙手攏在嘴邊,魔力湧動,形成了一條無人可見的細圓形通道直達城門口上空又擴散成一個喇叭狀。
“親王大人,我們要不要去幫幫李維爵爺?”馬車旁邊一名貴族詢問道。
但是……
“還愣著乾什麼?有這麼欺負人的嗎?在我們的地麵上還欺負咱們德貝人,擼起袖子乾他娘的呀!”
一道酷似李維的聲音憑空炸起,貴族愣住了,城門口的李維也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大俺就等你這句話了。”紮特哈哈大笑三聲,立馬嚎了一嗓子:“都給老子動手,老大說乾翻他們再說!招子先往那幾名鐵疙瘩身上放!”
場麵本就混亂不堪,根本沒人看的見自家領主有沒有開口,不過效果絕對是立竿見影的,蠻子們早就按耐不住了,一個個掄起碩大的拳頭就往對方身上招呼。
兩撥對峙的人馬撞在一起,拳頭,劍鞘,棒子紛紛往對方招呼,一片淒厲的慘叫聲立馬響起。
李維氣的差點昏厥,一腳踹在了這蠢貨屁股上:“你哪隻眼看見我說話了?”
“剛才聲音和您的一模一樣。”紮特摸著屁股一臉委屈。
“剛才大人嘴巴就沒動過,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們。”萊頓一臉嚴肅的說著。
“那咋辦?”紮特終於意識到自己乾了件蠢事,一臉的茫然無措。
“咋辦?當然是先乾特娘的再說!”領主大人擼起袖子就朝對方那舉旗的巨大鐵人衝了過去:“注意彆鬨出人命就行。”
眼下已不是爭論對錯的時候,而是關乎勝負的關鍵時刻。若是真輸了,他高崖堡領主這張老臉可就徹底沒地兒擱了。
隨著領主大人加入戰場,就像一頭猛虎闖入了綿羊群裡,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勝利天秤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迅速傾倒。
“完了,全完了……”
遠處的中年貴族望著眼前混亂不堪的場景,雙腿一軟,癱坐在地,竟擠出了幾滴眼淚,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