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確實會有些麻煩。”克米什笑著看向白茫茫的地平線,這片荒野大雪不斷,將一切都掩蓋在了地下,隻留下了淒清的雪麵。
“可問題是荒野完完全全是一個偏僻的鄉下地方,如今還大雪連綿,讓商人、行遊詩人……難以入內,而一個名不經傳的男爵,還是開拓男爵,被殲滅的話需要多少時間才能被發現呢?”
“也許等雪不再落下的時候?”黑人奴隸戰士沉思後說道。
“不,我覺得起碼是一年以上。”克米什如此說道。
因為他沒記錯的話,德貝的貴族每兩年需要集體向貴族苑交一筆貴族稅金,而距離下一次稅金還有一年之久。
當稅金交不上的時候,貴族苑就會派人來查探這名貴族究竟是死了還是想要不交這筆錢。
如果讓這些坐在高位的豬玀調查農夫失竊的牛,他們可能查不出來,但是要是調查一位貴族躲到哪裡不交稅金,就算對方躲到雪山之巔,沙漠深處都能被找出來。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克米什並沒有說出來,如今波斯灣帝國空前的強盛,國內的激進派占了七成,未嘗不想要一個導火索。
……
殘陽西墜,落日餘光將雪地上一頂頂如蘑菇般拔起的帳篷描上了金邊。
“波斯灣帝國的國王叫做弗恩九世·金鑽,這位君主算是子承父業,沒有什麼太過突出的才能,但唯獨極為殘暴。”穿著一身板甲的思凱正坐在火爐邊,雙手烤著火一邊給眾人講解著波斯灣帝國的情況。
“有多殘暴?”米爾正往爐子旁邊放著紅薯,趁機接了話茬。
“這麼說吧,他曾經做過一個讓七國都強烈譴責的事。”思凱這名被領主大人借用的騎士活動了一下屁股,繼續說道:“他為了建造一座用黃金堆砌的金字塔,調用了十萬奴隸,結果在金字塔建成後,他卻將這十萬奴隸集體坑殺在金字塔底下。”
“還真是殘暴啊!”正在閉目冥想的奧拉克也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十萬看似隻是一個冷冰冰的數字,但是放在現實中,高崖堡加上前麵卡斯山脈新加入的一萬舊民,整體軍民也才兩萬多,足足要把高崖堡屠殺五個來回才夠。
“這是為什麼呢?這對他有什麼好處。”米瑞爾這名半精靈換上了一身緊身的皮甲,將凹凸有致的身材體現的淋漓儘致。
前幾次領主大人的傳奇戰爭她沒有加入,結果這次她說什麼都想跟過來瞅瞅,領主大人尋思著對方不僅可以養養眼,箭術也還不錯就索性讓這位秘銀商會會長跟來了。
“如果知道原因,這位君王也不會背上殘暴之名了。”思凱攤了攤手,“而且他做的好事不僅隻有這一個。”
“如果說波斯灣帝國以前還是一個半奴隸製國家的話,那麼現在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奴隸製國家,自由民恐怕還不到四成。”
“整個國家由八個大家族的大奴隸主共同統治,八個大家族下麵又有無數小貴族小奴隸主。”
“這都是對方推行的政策,想要將國家徹底打造成隻有貴族和奴隸。”
“沃日,這沒人反?!!”領主大人一口咬在烤的流油的紅薯上,滿臉的震驚。
“我的好爵爺這怎麼反?”思凱耐心的解釋著:“波斯灣帝國的平民不準持有任何鐵器,這會被視為企圖反對弗恩政權,抓去砍頭,而那些奴隸戰士又從小被訓練成了殺人機器將奴隸主視為唯一真神。”
“雖然他們國內動亂一直沒有平息,但是指望一群手持木叉的平民反叛成功顯然不可能。”
“靠,總有一位英雄橫空出世解救帝國於水火吧?”憂國憂民的領主大人嘴裡忍不住飆出一句遠東舞台劇的台詞。
一個國家幾乎全是奴隸,完全不敢想究竟有何等恐怖和殘忍,恐怕販賣人口、強迫民女做妓女等等各種惡行已經成為合法行為。
“所以這不是還沒有嗎。”
“莫非這個英雄就是俺老李?”領主大人喜滋滋的說著。
思凱哭笑不得,懷疑這位爵爺晚上是不是又偷偷看了好半天的騎士。
“大人!”就在這時,身材魁梧的霍格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
“閒聊就此結束,正事來了。”李維將最後一點紅薯屁股尖扔進嘴裡,拍了拍手上的灰站了起來。
“大人,我們遇到了對方的一隊斥候,但是放跑了一個。”戴著黑色眼罩的豺狼人首領很是羞愧。
這些斥候實力或許一般,但是真的足夠悍不畏死,加上他們無心戀戰,拚死隻想護住一個逃出去傳遞情報,就導致了一名士兵突破了它們的包圍。
或許它們因為自傲太過輕視對手,但是放跑了就是放跑了,這是無可改變的。
“多吃點虧才能進步,要是你們一點錯都不犯,我反而會擔心。”李維拍了拍它的肩膀,倒不是安慰之言,而是真心實意的。
“這是我們抓住的舌頭,但是不管怎麼審訊都不開口。”霍格認真的點了點頭,顯然聽進去了。
豺狼人手裡是一個身材高大,足有一刃九的士兵,有著一頭獨特的棕色卷發,雖然皮膚略顯黝黑,但這是因為長久被陽光暴曬的原因,而不是皮膚顏色。
對方身上的皮甲破破爛爛,渾身都是血跡,顯然前麵就遭受了審訊,但是就算如此依舊笑出了聲:“狗日的德貝佬,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關於主人的消息!”
“糙嫩娘的彎閒慫把,老子非得把你砍了!”還不等領主大人開口,怒不可遏的霍格操著一口荒野俚語就一拳砸在了對方臉上。
對於高崖堡的眾人來說,侮辱它們可以……不對,侮辱它們不行,侮辱它們的頭兒更不行!
任何膽敢這麼做的人,都會被它們免費送去投胎。
“嗬嗬~”這名士兵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一嘴的牙齒已經掉了個乾淨,說話都是漏風的。
雖然不再嘲諷,但是也沒有立馬跪下求饒。
“爵爺,這家夥是專門訓練過的奴隸,想要他開口可能有點困難。”思凱看見對方額頭的一個鞭子烙印,就知道這是波斯灣帝國的奴隸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