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基本上已經結束,一隊隊俘虜在蠻子們的看押下,老老實實抱頭蹲在地上。
人馬們牽著一匹匹戰馬,嘴角的笑容怎麼也掩蓋不住,作為遊牧民族,它們雖然不會種地,但是放養牛羊駿馬絕對是一把好手,高崖堡又多了這麼多匹強壯的戰馬,來年肯定能培育出一堆小馬崽。
萊頓帶著一支小隊直奔龐大的奴隸船,已經把上麵零星的剩餘水手給全部解決。
思凱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時間,高崖堡大隊就已經徹底將敵人擊潰,以至於領主大人到了身後也沒有察覺。
好在場麵不算難看,拿下對方隻是時間問題。
閒了個屁的高崖堡大隊的戰士們雙手抱著膀子圍成一個大圈,看著敵方首領最後的掙紮。
克米什不是什麼蠢蛋,畢竟蠢蛋也不可能發展到擁有一條奴隸船和五千精銳士兵的程度。
所以他現在才驚覺,這名突然到來的年輕人才是真正的高崖堡領主。
人在瀕臨絕境的時候總能爆發出力量,他一劍蕩開斬下的長劍,在心意相通的情況下,索芬巨狼立馬意識到自家主人想要乾什麼,越過主人的身位,衝向酷似領主的年輕人,張開血盆大口就朝對方咬去。
這一幕頓時激起了四周蠻子們的熱情,一個個興奮得狂吹著口哨。
這一幕看的緊隨其後的克米什一顆心涼到了底,總覺得自己似乎乾了什麼徹頭徹尾的蠢事。
啪!
一聲巨響,看著從自己旁邊以更快速度往身後飛去的黑影,克米什愣住了。
“瑪德,老子看起來很像什麼癟三嗎。”李維冷笑著,抽冷子就是一記四十二碼的大腳,徹底終結了對方想要從這裡突圍的心思。
這一腳在昂貴的胸甲上留下了一個凹陷進去的大腳印,也讓克米什以同樣的方式倒飛出去,在地上連打了幾個跟頭,最後仰天吐出一口老血。
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顆幾萬磅的巨石給撞上了一樣,渾身都快散架了,對方簡直強的不是人!
紮蠻子這貨唯恐天下不亂,一下子竄到克米什的旁邊,起手就是絲毫不差的經典角鬥裁判讀秒——趴在草地上,用手掌不斷拍著地麵:“加油,你還沒有輸!贏了我們老大你就能走了啊!十、九、八、七……”
“我……我……”
“什麼,你還要繼續起來打?”紮蠻子一臉興奮。
“我認輸!我認輸!”克米什聽見這句話差點眼前一黑,一臉驚恐的叫了出來。
剛才他恍惚間感覺自己剛才仿佛見到了去世多年的祖奶奶,再來一下怎麼頂得住。
“噓!”圍觀的蠻子們本來滿心期待,現在不由滿臉鄙夷的豎起了兩根中指,提著繩子跳過去,麻利的將對方捆成了粽子。
畢竟但凡有人想要挑戰它們老大,它們就興奮,要是敢反抗那就更是有好戲看了,結果沒想到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住。
想當初它們在角鬥場……算了算,好蠻子不提當年勇。
戰鬥直到現在徹底結束,一艘奴隸鐵殼船,五艘小型遠洋巡邏船也徹底掌握在了高崖堡大隊的手中。
領主大人一甩披風,龍行虎步的帶頭朝鐵殼船甲板上而去。
直到親自走上來,才知道這艘船究竟有多大,一輩子在荒野混跡的鄉下土包子們彆說這種級彆的船,連艘漁夫船都沒見過,一個個這裡摸摸那裡摸摸,活像鄉下老農第一次進城。
“把這貨的盔甲給爵爺我扒下來。”領主大人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個裝純淨水的橡木桶上,呼嘯的海風將他的披風吹的獵獵作響。
他不是瞎子,一眼就看見了這名波斯灣國貴族身上穿的板甲居然還特娘的鑲嵌著寶石,簡直騷包的要命。
一個蠻子一腳踢在克米什的小腿上按著他跪下,粗暴的把他的盔甲扒了下來。
克米什沒有反抗,也不敢反抗,失敗者理應被剝奪一切,這是世界的規則,隻是跪倒在地讓他內心感到無比的恥辱,從來都隻有彆人跪他的份。
“頭兒,這盔甲早就被你一腳踢爛了,值不了幾個錢,隻能把寶石扣下來,回爐重造。”蠻子們圍過來看了以後,都給出了最中肯的評價。
“你們懂個屁,如果說以前隻值三百金克,那麼現在起碼值三千金克。”領主大人卻捧著盔甲一臉喜滋滋。
“奇貨可居懂不懂?”領主大人繼續說道:“如果說以前這副鎧甲頂多是一件鑲嵌著寶石的普通鎧甲,那麼現在它就不再普通了,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件。”
李維可太懂那群收藏家什麼脾性了,等他名聲越來越大,這件記載著這段曆史的鎧甲將會意義非凡,價值不菲。
一群蠻子彆過臉在陰暗處直撇嘴:“合著您的一個大腳丫就值幾千金克是吧,那俺們要是在上麵撒泡尿,不得也值個幾百金克?”
當然,這話它們可不敢說出來,不然鐵挨揍。
“當然了,要是你們將它踹成這樣,那就是一毛不值,隻有老爺我才能有這種效果,這就叫做名人效應。”
蠻子們一驚,難道自家頭兒會讀心術,居然知道它們怎麼想的。
隻有李維知道這些家夥是什麼尿性,鐵定在心裡誹謗他。
“李維大人,你真是個天才!”
本來米瑞爾一臉興奮的趴在欄杆上吹著海風,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聽見李維的一番發言後,頓時驚住了。
作為一名逐利的商人,她可太清楚這些話完全太對了。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這件板甲隻會越來越昂貴,畢竟現在這位高崖堡領主在德貝的崇拜者就不少,裡麵不乏一些年輕貴族。
“閒話少說,開始乾正事,”領主大人斜眼看向克米什直接問道。
“姓名?”
“克米什·藍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