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壓根沒用,縱使半月武士們為了證明自己的榮耀和血性,傾儘一切反抗,最終也隻能以自己的鮮血做悲壯的收場。
刀光飛舞,血液四濺,靈魂在發出最後的呐喊。
“停手。”
一道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如同摩西分紅海,領主大人從讓出的寬敞道路裡邁著四方步走了出來。
紮蠻子的斧頭已經幾乎劈到了金蠍利刺軍團長的臉上,聽到老大的話,硬是止住去勢,把妙到毫巔的武技展現的淋漓儘致。
隻差一分,穆蘭就差點被活劈成兩半,他手中的彎刀也早就斷成了兩節,插在身旁的灰石地板上,還在獨自顫動,仿佛在悲鳴。
穆蘭直到現在才悲哀的發現,他們已經被團團包圍,隻剩下一群殘兵敗將,可以說已經戰敗了。
兩百精銳的半月武士隻剩下五十名,美杜莎祭司全部被俘,士兵也隻剩下六七千名。
那群穿梭在天空的獅鷲騎士正在追逐逃跑的潰兵,城牆上前麵被侮辱的德貝守軍夾雜著仇恨的興奮目光正死盯著他們,那群魁梧的像座鐵塔的戰士虎視眈眈。
因為軍團長已經被製住,所有的波斯灣戰士都選擇了停手,不是不想打,而是已經沒了勇氣和意義,血戰到死固然硬氣,但是活著又有什麼不好呢。
戰場上的氣氛凝固下來,波斯灣戰士們緊張的握著手裡的武器,狂咽著唾沫,生怕對麵如狼似虎的壯漢再衝上來。
“菲茵公爵好久不見。”李維雙手背在後麵,笑眯眯的率先和城牆上藍發男人打了個招呼:“幸好你堅持到我來,否則我就隻能給你收屍了。”
對於這位東境公爵,他唯一的印象是對方有一位女兒,還是王後,很是風騷。
“日安李維閣下,萬分感謝你的援助,戰後我海龍家一定會感謝你伸出的無私援手。”菲茵看見這位龍騎士後,終於鬆了一口氣,緊皺的眉頭舒展開,重新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放下吊橋,緩步推進。”
守軍從城門裡麵湧了出來,但是波斯灣戰士們隻能眼睜睜看著,因為軍團長被對方控製,此時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站出來發號施令。
由此,兩位公爵得以會合。
簡單的敘了舊,領主大人終於把目光放在了麵前的這群武士身上,“怎麼?就沒人想說兩句話?放狠話或者求饒都沒有嗎?”
他一屁股坐在被抬來的一張太師椅上,平靜的看著這群波斯漢子。
波斯灣軍人們仿佛集體被割掉了聲帶,緘默無比,這一切就像一場夢,還是一場美夢突然變成噩夢,他們實在找不到什麼說的。
至於求饒?勇猛的波斯灣漢子真不知道怎麼求饒。
“難不成都是死人不成?”領主大人看向菲茵公爵,講了個冷笑話:“我記得咱們也不是和亡靈打仗,怎麼贏了想找個人問話,都沒有人說話呢?”
穆蘭剛想去拔身邊的彎刀,但是一把尖銳的長劍就挑著他的下巴,把他挑起來站直了身。
“李維閣下,這個穿著黑甲的應該就是他們的首領。”菲茵公爵另一隻戴著白手套的手揮了揮,立馬就有數十位鬥氣騎士湧了過來,死死的看住了這位軍團長:“我的護衛有數十種方法能讓他吐出我們想知道的任何消息。”
穆蘭不屑的碎了碎血沫,波斯漢子的骨氣哪裡是德貝兩腳羊能比的。
前麵僅僅隻是硬扛了一記重劈,就讓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你的刀法不錯,我在前麵看見了,足足砍了我的五名奴隸士兵。”李維反複打量著手裡的精美彎刀,聽克米什說這種武器能離手操控,非常厲害,讓奴隸戰士吃了很多虧。
“該死的德貝佬,你在侮辱我嗎?”穆蘭憤怒的質問。
這群無垢者平常他能輕而易舉弄死七八個,但是今天見了鬼,僅僅隻是弄死五個就讓他費儘全力。
“老實點!”紮蠻子抽出腰間的牛皮鞭就是一鞭子,正正抽在對方的嘴巴上,疼的穆蘭忍不住慘叫一聲。
“卑鄙的德貝佬,你在鞭子上抹了什麼?!”
以他的骨氣,彆說鞭子抽,就算是來上一刀,他都懶得叫,但是對方的鞭子抽上來就是一股鑽心剜骨的痛。
紮蠻子隻是冷笑看著他,手裡的鞭子蓄勢待發。
就在這時,一陣痛哭聲從側麵傳來,領主大人扭頭看去,正發現一些海龍家的士兵正抱著無頭屍體悲痛萬分。
那淒慘的場麵瞬間就讓沒怎麼經曆過戰場的麥莎捂著嘴在一旁乾嘔,臉上的驚恐和憤怒怎麼也止不住。
李維凝視了一會兒,平靜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似乎察覺到了自家老大的情緒,所有的獸人蠻子都悄悄握緊了手裡的武器,眼神從古井無波變得犀利起來,做好了將要展開的最後屠殺。
“克米什呢?快給爵爺我過來。”領主大人拍了拍戴著白手套的手。
波斯灣軍隊裡起了一陣巨大的騷動,他們也察覺出了異樣的氣氛,也做好了即將進行的最後廝殺。
“大家不要想的太多,我隻是介紹一個你們認識並等下會和你們息息相關的人認識。”李維微笑著麵對這些波斯軍人,示意他們彆太緊張:“畢竟換一個你們熟悉的人來處理你們,你們應該會感覺更親切一些。”
波斯軍人們稍微放下一些心,他們多少都聽聞德貝俘虜有贖金,並且不會大肆屠殺俘虜的潛規則。
克米什急忙鑽了過來,恭敬的問道:“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我記得你在高崖堡乾的就是煽羊的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