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間的疼痛提醒著裴幼貞,一對二,她不是對手。
可是要她跟梁善如服軟低這個頭,她更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裴幼貞眼珠子一滾,忽然抬腿。
馬麵裙動起來,柳宓弗就要去抓她。
然而梁善如的動作分明更快。
在裴幼貞抬腿的瞬間,她一腳踹了回去。
這一腳力氣不大,那種痛感還比不上手腕處。
裴幼貞卻齜牙咧嘴:“梁善如,我要殺了你!”
“你要殺了誰?“”裴延舟的聲音陰森且冰冷,驟然自眾人身後響起,就連麵對著府門方向而立的梁善如和柳宓弗都沒看見他到底是從哪裡出來的。
裴幼貞一時又委屈又生氣。
從小到大彆說是挨打,就連重話她都沒聽過幾句,就因為梁善如一來,她是挨過罰也挨過罵,今天好了,又挨了打!
可是大哥根本就不會向著她。
裴幼貞幾乎是咬著牙叫了聲大哥:“是她打我,你看不到嗎?我的手腕還被她死死地抓著,腿上也被她踹了一腳!”
“你少惡人先告狀……”
“你是什麼品行,善如又是什麼樣的行事,我還是心裡有數的,眼見未必為實,這道理要我現在教你一遍嗎?”裴延舟背著手快步上前,橫了裴幼貞一眼,轉向梁善如的目光變得溫和,“沒事吧?”
梁善如見他來,收了手。
她一麵鬆開裴幼貞,一麵輕拉了柳宓弗一把,帶著柳宓弗一起後撤了三兩步,儘可能的遠離裴幼貞。
若是放在以往,當著裴延舟的麵,裴幼貞是一定不敢造次的。
可是今日她深以為受了天大的委屈,被人打了沒有不還手的道理,是以也顧不上什麼裴延舟不裴延舟的,衝上前來就要繼續動手。
裴延舟皺著眉頭擋在梁善如麵前,冷冰冰的眼神幾乎要把裴幼貞給凍傷:“你還敢放肆?方才嘴裡不乾不淨,說要殺了誰?”
“你未免也太偏心了!我要去告訴祖母!”裴幼貞一跺腳,轉身就跑。
梁善如心下咯噔一聲:“畢竟我真的打了她,若是驚動了老夫人……”
裴延舟聞言回過頭來看她,又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眼府門方向,很快做了決斷:“我陪你們一起過去。”
他側身把路讓開:“或是你不想去,我替你到祖母麵前去回話。”
但是剛才發生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清楚,連一知半解都談不上。
梁善如也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何況又不是她尋釁找麻煩,於是點頭應下來。
她提步剛要走,柳宓弗拽著她不讓她動:“又不是我們欺負人,做什麼還要給裴家一個交代?難道就她會告狀?我們現在就回家,我還要跟爹爹告狀去呢!”
裴延舟當然知道不是她們挑釁,通常這種事情都是裴幼貞找人麻煩。
隻是從前沒有人會還手,連還嘴的都不多,弄得裴幼貞一向以為這上京城她真能橫著走,沒有人敢得罪招惹。
他看了眼柳宓弗,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