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約是在榮安堂回完了話一路尋來,等在三房往府門的必經之路上。
梁善如本就有些心煩,為她姑母那番真誠不真誠的話,又知曉了元老夫人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此刻看裴延舟更覺得異常礙眼。
裴延舟早早地就看見了她們姐妹,等二人走近時方才看清梁善如的神情。
他很快在心裡把今晨發生的事全都過了一遍,確認自己一定沒有哪裡做的不對,才微微皺了下眉頭,緩步迎上前去。
柳宓弗幾乎下意識就想擋在梁善如身前。
還是梁善如不動聲色按住她:“我跟他說兩句話。”
這是要單獨說,柳宓弗雖然覺得未必那麼妥當,但既然梁善如開口,她到底是照辦了。
隻不過放不下心來,人也不會走開太遠。
裴延舟把柳宓弗的警惕儘收眼底,越發不解:“府門前發生的事,我也算幫了她,她這麼防著我?”
梁善如麵無表情的看他:“那恐怕就要問世子你自己了。”
裴延舟隻覺得無奈。
他中意一個女娘,竟就將自己變成了眾矢之的,說來又有些可笑。
看梁善如的態度他八成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了,裴延舟索性不再追問:“我的心意已在祖母麵前……”
“說起元老夫人。”梁善如沒容他說完,立刻就打斷了他,“我倒有件事情想問一問世子。”
裴延舟眉心幾不可見挑了下:“你說。”
“有關於裴幼貞的教養事,我是到了今天才知道,這些年元老夫人驕縱裴幼貞,把她給養成如今這副模樣,連我姑母都插不上手,可是外頭的人卻從來以為是我姑母教女無方,因膝下隻得一女,所以溺愛至此?”
梁善如麵色已然鐵青下來:“是不是這麼回事?”
此事說來實在話長,他更一時之間無從得知她怎麼突然又問起這個,下意識看了眼柳宓弗,然後說:“也不全然如此。幼貞性子不好,刁蠻嬌縱出了名,從小就這樣子。
有很長一段時間三嬸帶她到外麵走動,席間自然也有說起這個的,三嬸左右為難,既然都是人精,便看得出不是三嬸一個人的問題。
隻不過三嬸不好在外麵編排祖母的不是,那畢竟是她婆母,說到底老太太疼愛孫女兒,她又能說什麼呢?”
他這番話落在梁善如耳朵裡,和鬼話連篇也沒什麼兩樣了。
所以她臉色更不好看:“連我舅母都沒那麼認為,更何況彆人?世子有心替老夫人遮掩,想來是不會同我說實話了。”
裴延舟一下就懂了,不免橫了柳宓弗一眼,衝她搖頭:“長輩們知道的事,未必說給晚輩聽。
你既然問,我實話告訴你,不要說高門貴婦們,就連貴妃娘娘也是知道的。
幼貞的性子是被我祖母給養壞的,跟三嬸並沒什麼關係。
不過是祖母上了年紀,知道她疼孫女兒,外麵的人說起來,幼貞再如何不好,也不會指摘到祖母身上去。
大家都是明白人,就更不可能拿這個說三嬸什麼。
你聽了柳宓弗幾句糊裡糊塗的話,就急著要給三嬸出氣嗎?”
裴延舟嘴上說的很是無奈,心裡卻覺得其實這樣挺好的。
她心裡始終有個牽絆,說不定將來在這上頭還對他更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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