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國公府,無論是祖母,還是我爹娘,誰也不能給你氣受,更不能叫你委屈。
你……善如,我知道你未必願意信我……”
“其實我是信的。”梁善如幾不可聞歎氣,“否則剛才你也不會那麼對裴幼貞。
不管有什麼困難和坎坷,我信你真能走出一條平坦順遂的路,也信你能護我周全,替我遮風擋雨。
隻要你是真心願意,就一定能夠做得到。”
“那你——”裴延舟忽然有些激動,眼神明亮了不知多少,“那你還有什麼顧慮,大可以都告訴我,我來解決,讓你再沒憂慮!”
“我說,如果你是真心願意。”梁善如淺笑了聲,“而且,遮風擋雨——裴延舟,風雨從何而來呢?”
是他帶來的,她一早就說過這話。
可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上一回他也講的很清楚,就算不是他,也免不了有風有雨。
她就是一輩子不嫁人,都很難做到真正順風順水的過一生。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這才是最簡單的道理。
那為什麼不能是他?明明他什麼都可以做的很好,她也願意相信,結果她的態度仍舊是冷冰冰的。
“風雨席卷而來,我終歸不會讓……”
“你回稟了老夫人,回稟了我姑母,等料理了英國公府的事,我想你會走一趟衛國公府,正式回稟我阿舅和舅母。”梁善如又一次打斷了他,“宮裡麵呢?”
她歪著頭看過去:“你是貴妃娘娘的養子,信國公說不管你的婚事,那是要官家和貴妃裁定,而不是真正憑你心意,由得你要娶誰就娶誰。
再不濟,你告訴過三殿下了嗎?”
所有的問題在這一刻都有了答案。
裴延舟知她防備著李弘豫,更知她並不喜歡宮裡。
憑她聰慧,貴妃和李弘豫的態度她早有所懷疑,始終覺得李弘豫是有所圖,才會對她另眼看待。
從前不就是把他當做李弘豫的擁躉,才是那種態度嗎?
而在她心底最深處,其實還有一層——她厭惡皇家,甚至記恨天子。
因為她父兄的身後命,時至今日,仍舊不清不楚。
裴延舟垂眸,官家既不追責,也不肯鬆口還梁將軍父子一個清白。
這是他沒辦法左右的事。
天子心意,可以揣測,卻永遠沒有人能夠左右。
梁將軍父子的清白他願意相信,朝中也有不少大臣肯信。
三年前出事時,多少人上折求情,否則那個時候天子雷霆之威,將軍府恐怕已經保不住了。
但時隔三年,再沒人提起當年那場兵敗,不提起,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實在是大家心裡都明白,是官家不想深究了。
然而梁善如的心裡始終有個疙瘩,他目前是真的沒有能力解開。
裴延舟有些泄氣:“我會去說,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麵聖,請官家賜婚,給足你體麵。
可是善如,你不願意,我不想逼你。”
所以梁善如才會覺得為難。
她深深望著他,良久無言,好半天,她不發一言,轉身就走。
裴延舟身形微動,有想要挽留她多說幾句的衝動,偏偏又不知道把人留下來還能說些什麼,隻能站在原地,目送她遠去,心沉入了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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