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來的快,和她一道來的還有裴延舟。
她得到消息那會兒張氏的奴婢都才到信國公府,正好遇見她和裴延舟出門要往衛國公府這邊來。
而衛國公也是在這時候歸家的。
街頭巷尾果然又已經傳開,適才街頭那一幕實在震撼,想讓人不議論都不可能。
國公府的馬車,車內坐的又是女眷,這得多尊貴體麵,居然有人敢當街攔車,出言不遜,甚至動了手,意欲何為,一眼便能看得出來。
百姓們津津樂道,隻當做談資。
衛國公一路回府聽著那些話,已然氣的要殺人。
彼時女醫已經瞧過了柳宓弗額頭上的傷,倒沒什麼要緊的,因為猛然撞的那一下所以紅腫起來,是皮外傷,開了活血化瘀的藥膏塗抹,三五日便能消腫的。
張氏領著梁善如在等衛國公和梁氏,本來叫柳宓弗回自己院子去歇著,她偏偏不肯。
“一會兒到京兆府,你頭上這個樣子,還要跟著不成?”
“出事那會兒我就在馬車上,怎麼能不跟著去?”柳宓弗理所應當道,“你們都去,留我自己在家裡,我坐立難安,還不如帶我一起。
方才女醫不是也說了,我並無大礙嗎?”
她說著反手指了指自己頭上的傷:“隻是看起來嚇人而已。”
張氏說不過她,況且看她這樣子,不帶上她一塊兒,她自己也會跟著去。
正說著話,衛國公和梁氏等人已經前後腳進門。
衛國公一張嚴肅的麵容陰沉的不得了,等看見柳宓弗額頭的紅腫,眼底的怒火就更明顯了:“受了這麼重的傷,那些人在哪裡?”
張氏皺了下眉頭:“已經派人先送去京兆府了,否則還留著他們在家,臟了咱們自己的地方不成?”
衛國公咬牙切齒:“該剁了他們的手。”
梁氏看著柳宓弗的額頭隻覺得心驚肉跳,快步上來,拉著梁善如再三的看:“你呢?你傷哪兒了?”
梁善如緩緩搖頭說沒有,柳宓弗也說:“是馬車驟停,我那會兒正拉著表姐說話,沒坐穩當,磕在了馬車上。
後來我跟表姐都沒下過車,並沒有受彆的傷。”
梁氏這才放心,衛國公也跟著鬆了口氣。
裴延舟站在一旁不發一言,還是梁善如想了想,先叫他。
他應聲看向她:“你說。”
“還是要多謝你,思慮周全,安排了人暗中護著我。”梁善如道謝。
衛國公一挑眉,心說他柳家又不是沒護衛,用得著裴延舟上趕著獻殷勤。
隻是他態度本就有所軟化,眼下更不是慪這種氣的時候,何況裴延舟本是好意,今天雖然有國公府的侍衛們跟著,但要沒裴延舟派來的那些人,到底怎麼樣誰也說不準。
是以衛國公收了聲,倒是沒說什麼。
裴延舟眼底的心疼藏不住:“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何況要真是英國公府所謂,當日一切決定都出自我手,我自然要替你考慮好所有後路,免去你的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