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門前下車,衛國公和裴延舟已經在梁善如她們的馬車旁等著。
一行人進了府中時,衛國公叫了梁善如一聲。
她原本走的位置不算靠前,聞聲才快步上前一二:“阿舅,怎麼啦?”
衛國公瞥了眼裴延舟才說:“他有幾句話想同你說,你們兩個在小花園中逛一逛,等會兒回來吃飯。”
梁善如短促的啊了聲,一旁張氏和梁氏也對視一眼,不曉得他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先前態度那樣堅硬,分明抗拒裴延舟的緊,怎麼今天態度大變,從盧家出來不過片刻,他二人到底在馬車上說了什麼?
梁善如因知道他總不會坑害自己,加上長輩們都知道,也沒什麼好避嫌,所以點了點頭。
裴延舟深吸口氣,衝著衛國公拱手見了個禮,然後就把腳步徹底放慢下來。
等到衛國公和張氏她們走遠,梁善如清了把嗓子,腳尖兒也轉了個方向,朝著小花園那邊去,順便問他:“你想跟我說什麼?”
她一歪頭,側目看向裴延舟,然後又好奇道:“其實我最好奇的還是你怎麼說服我阿舅,居然叫我單獨同你說話。”
“我又不會吃人,單獨說幾句話有什麼?衛國公也不至於這般不近人情。”裴延舟無奈的笑了笑,“確實是有件事,我想著無論如何還是要跟你說一聲,免得你來日心中有怨氣。”
其實這事兒不說最好,換句話叫先斬後奏。
連衛國公都說不能抗旨,等到官家聖旨下達,善如不願意都不行。
可是他不願。
梁善如隱隱覺得不對,但這回實在是猜不出他到底要做什麼,於是又追著問了一遍:“到底什麼事?我看你先前幾次說起事來也沒像今天這樣支支吾吾。”
眼看著入了小花園的月洞門,裴延舟看她催的急了,才不遮掩,深吸了口氣:“我打算求官家賜婚,所以要同你說一聲。”
梁善如腳下一頓,眉頭微緊:“為什麼?”
他抿唇,等著她的後話。
果然她並沒有要等他回答,已經又問:“你之前不是說過,不會逼我?”
“我是說過,但你近來發生了太多事,我實在不想等了。”裴延舟還是有些急。
她說這種話,其實就是沒那麼願意。
他難免有些灰心。
雖然知道是自己過於心急,可是他沒辦法。
而她……他做了這麼多,卻隻能感動她一點點,再也不能讓她付出更多真心。
裴延舟垂眸:“善如,我的心意你看在眼裡,不願意信我,隻是因為那場怪夢。
可我連三殿下那邊也說通了,如今他要迎博陵崔氏女為正妃,就說明以往的一切盤算都改變了計劃。
或許他真的算計過你,可我也為你努力過。
善如,經此一事,我想了許多。
在那些人眼裡,你始終是隻身一人,即便有衛國公夫婦和三嬸給你撐腰,她們也有彆的法子,總要絞儘腦汁的從你這兒謀算點兒什麼。”
他說的是情真意切,又抬眼看過去:“成了婚,整座信國公府在你身後,她們的這些謀劃自然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