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在朝中供職,差事辦的一向不錯,人家都說成家立業,你這也算立了業,卻一直都不肯成家。
這下好了,貴妃替你操著的心,也能放下了。”
天元帝洋洋灑灑說了許多,裴延舟臉上的笑意卻漸次淡了下去。
他深吸口氣:“是梁善如。”
天元帝果然眯著眼看他:“持讓,朝中勳貴或是重臣之家,適齡且人品貴重的小娘子有很多。”
“可是梁善如卻隻有一個。”裴延舟明明聽懂了天元帝的意思,卻異常堅定,“官家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這幾十年和貴妃娘娘感情那樣好,想必是能夠明白臣這一顆心的。”
他又深吸了口氣,這回比方才還要無奈:“臣不是一時興起。
官家知道臣,這幾年心思都在朝事上,對成婚這事兒並沒什麼想法。
所以貴妃娘娘幾次提起,都叫臣顧左右而言他的避了過去。
其實……臣心中早就裝滿了她一個,再也看不見彆的人,彆家的小娘子再好,對臣來說,都不如她好。”
裴延舟略想了想,抬眼對上天元帝審視和打量的目光:“臣心中所求,隻有梁善如一人,還望官家能成全臣。”
他說此生所求,唯一人耳。
這樣的話聽來實在耳熟。
天元帝想起他年輕時候。
那會兒他還沒有被父皇冊立太子,父皇要他先迎娶正妃,再行冊立。
他跪在福寧殿前求了三天三夜,欲以徐氏為正妃。
可父皇說,皇後無子,他雖為諸皇子中最長,卻非嫡出,況且他母妃早亡,外族家中更是沒什麼很拿得出手的郎君。
即便父皇有心扶持,但族中實在沒人撐得住。
他在朝中根基未必有多穩。
冊立太子雖是父皇聖心獨裁,卻怕他來日坐不穩那個位置。
他的正妃,必得出身士族高門,能夠扶持他,輔佐他,絕不會是徐氏。
他再三的求,到頭來還是低了頭。
所以徐氏做了一輩子的妾。
哪怕是皇後薨後,他不止一次動過要立徐氏為繼後的想法,卻被朝中老臣幾次勸阻。
早年間還有心思要為了徐氏同朝臣爭上一爭,等年紀上來,連這份兒心思也淡了。
就這麼著,再沒提過要立繼後的事情。
天元帝看著裴延舟,忽然就想起了幾十年前跪在福寧殿外的自己。
“可那是梁善如。”天元帝扶額,“持讓,她父兄之事,三年來未有定論,你不是不知道。
現在叫朕為你和她賜婚,你讓朝臣如何想?又讓那個天下人怎麼想?”
裴延舟沉默良久,到底還是說出口來:“可是官家,梁將軍父子究竟是否清白無辜,您心裡是有定數的,善如何其無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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