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忙。你可還記得，我答應過帶你去見天演閣的楊逢春？”
沐緋霜卻抬手止住他。
“修複你佩劍之事，可不能再耽擱了，畢竟身為我劍閣弟子沒有劍怎麼能行？”
她輕笑一聲。
“多謝師尊記掛。”
楚天辰恍然，拱手道。
二人不再多言，身形如電，朝著破曉山方向掠去。
踏入聖曙學院的雲階，楚天辰跟著沐緋霜掠向破曉山巔。
天演閣銅鈴在山風中叮咚作響，遠遠便聽得器閣弟子們的竊竊私語。
“快看，那不是‘沐魔女’嗎？她怎麼來咱們器閣了？”
“剛從高檀山武學大典回來呢！說起這個，你可聽說了？那楚天辰一人奪了兩朵靈火！”
“當真？這等機緣，怕不是祖上燒了高香！”
角落裡，一名灰袍弟子冷哼一聲。
“有什麼稀奇？不過是運氣好撿漏罷了。”
這些議論飄進耳中，楚天辰神色未動，反倒是沐緋霜眸光微冷，俏臉之上閃過一絲不悅。
踏入天演閣，暖黃的燈光映著滿架靈器，鎏金法盤與青銅鼎在牆上投下斑駁光影。
“楊逢春何在？讓他速來見我！”
沐緋霜掃了眼空蕩蕩的廳堂，沉聲道。
幾名弟子嚇得臉色發白，跌跌撞撞往樓上跑去。
“且慢。”
一道身影從回廊轉出，玄色衣袍繡著金絲齒輪紋，正是器閣二席柳應。
他抱臂而立，目光在沐緋霜與楚天辰身上來回打量。
“沐長老大駕光臨，也不提前通傳一聲，我家師尊正忙於鍛造靈器，這貿然打擾，倒顯得我們不懂禮數了。”
“你這話，是在怪我？”
沐緋霜鳳目微眯，聲音涼得能結出霜。
“豈敢？隻是天演閣規矩森嚴，還望沐長老下次……”
柳應皮笑肉不笑。
“囉嗦。”
沐緋霜袖中劍意流轉。
“叫你師尊出來，莫要自誤。”
“沐長老當我天演閣是什麼地方？師尊的時間，豈是你能隨意……”
柳應臉色驟變，卻仍梗著脖子道。
“砰！”
話音未落，一股無形威壓轟然壓下。
柳應隻覺頭頂仿佛懸著千鈞山嶽，武道宗師七重的護體罡氣瞬間崩碎。
“你……”
他踉蹌後退三步，撞翻身後的靈器架，銅鈴墜地叮當作響。
他怒目圓睜，正要發作，卻見沐緋霜淩空抬手，半步大圓滿劍意如實質般凝成緋色光掌。
“啊！”
柳應慘叫著被拍進地板，青磚寸寸龜裂。
“劍閣長老以大欺小！還有沒有王法……”
他口鼻噴血，四肢扭曲如折翼之鳥，仍在掙紮嘶吼。
“聒噪。”
沐緋霜指尖輕彈，又是一道劍意落下。
柳應身下的木板轟然炸裂，整個人深陷地底，雙眼翻白，徹底昏死過去。
閣內弟子們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楚天辰望著癱在廢墟中的柳應，暗自搖頭。
他太清楚自家師尊的脾性。
平日裡溫柔如水，可一旦觸犯底線。
那半步大圓滿劍意足以讓萬象境強者都忌憚三分。
這柳應不知天高地厚，今日算是撞上鐵板了。
沐緋霜拍了拍衣袖，正要往樓上走去，忽聽得木質樓梯“咚咚”作響。
一道紅光閃過，楊逢春手持青銅扳手，急匆匆奔下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