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是我。”
屋內一片寂靜，他運起神識探查，卻似撞上銅牆鐵壁，房間的禁製將氣息隔絕得嚴嚴實實。
龍睛再開，透過朦朧窗紙，隻見屋內霧氣氤氳，屏風後隱約映出女子纖影。
葉霓裳正立於浴桶之前，青絲如瀑垂落，房中燈火灑在她肩頭，映得肌膚勝雪。
她玉手輕揚，木勺舀起的清水順著皓腕滑落，在桶中激起細碎漣漪。
霧氣繚繞間，她身姿若隱若現。
清水在其傲然的身材之上一遍遍衝刷而下，說不出的清豔動人。
楚天辰喉間一緊，心下暗歎。
他深知此舉唐突，卻又不願就此離去。
猶豫片刻，終是按捺不住，指尖輕觸房門，悄無聲息地推門而入。
門軸轉動發出極輕的“吱呀”聲，驚得屏風後的人影微微一顫。
葉霓裳玉手頓在半空，朱唇輕啟。
“何人在外？”
水霧氤氳的室內，她柳眉微蹙，素手已摸到旁邊軟劍。
待那縷熟悉的氣息飄入鼻端，緊繃的肩頭忽地鬆了下來，嘴角不自覺彎出月牙。
紗帳輕動，她裹著月白睡袍款步而出。
烏發如瀑垂落，手中帕子拭著發梢水珠。
燭光搖曳間，睡袍下玲瓏曲線若隱若現，楚天辰喉頭滾動，喉結上下滑動。
“這般深夜，你怎來了？”
葉霓裳嗔怪道。
“若被爹爹知道……”
話音未落，她已被卷入熟悉的懷抱。
楚天辰雙臂如鐵，裹著溫熱的體溫撲麵而來。
“快放開！”
葉霓裳輕推他胸膛，嬌嗔道。
卻反被他打橫抱起，幾步便到了房中床榻前。
錦被陷出兩個身影，帳幔無風自動，將兩人身影籠入朦朧。
月過中天，葉素素抱著食盒款步而來。
剛要叩響房門，鼻尖忽地捕捉到周遭一絲熟悉氣息。
她仔細一辨，確認是楚天辰的氣息後，頓時雙頰緋紅。
指尖懸在門環上片刻，她抿嘴輕笑。
當即轉身悄悄離開了。
晨光熹微，親王府門前石獅子披著淡淡金暉。
楚天辰抱拳行禮。
“王爺但請寬心，張前輩坐鎮萬法天宗，定能保霓裳周全。”
“有你這話，本王便放心了。”
葉元青輕撫白須，頷首笑道。
“爹爹保重。”
葉霓裳上前挽住父親手臂，朱唇輕啟。
“去吧，莫要誤了行程。”
葉元青看著女兒眉眼間的英氣，心中一軟，揮手道。
四人步出王府大門，青石板路蜿蜒向遠方。
“此番萬法天宗閉關衝擊萬象境，需兩月有餘，小黑頑劣，還望大師費心。”
楚天辰忽駐足轉身，目光掃過慧難與小黑。
“主子小瞧我！等你出關，定能讓你刮目相看！”
小黑晃了晃腰間短劍，柳眉一揚。
“楚小友隻管安心修煉，老尼自會照料。”
慧難雙手合十，慈眉帶笑。
晨光將四人身影拉得長長，待楚天辰與葉霓裳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小黑才戀戀不舍地跟著慧難往靜安寺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