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東海所在的東南方。
終究化作一道金虹,消失在雲層之中。
楚天辰等人的身影剛消失在天際,藏匿在遠處山岩後的坍才敢大口喘息。
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缺失的右腿斷口處鮮血汩汩直流,浸濕了身下的枯草。
劇烈的疼痛讓他額頭青筋暴起。
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每動一下都似有無數鋼針在骨髓裡攪動。
“哥哥!”
東宮璃的身影如飄絮般掠來,看到坍這副慘狀,眼圈頓時紅了。
她急忙取出一個白玉瓷瓶,倒出幾粒泛著異香的丹藥,又雙手結印施展巫術。
淡綠色的光暈籠罩住坍的斷腿,傷口處的鮮血漸漸止住,疼痛感也減輕了幾分。
“那第三張滄瀾圖,還有靈峰……都被楚天辰奪走了。”
東宮璃咬著唇問道。
“這下該如何是好?”
“還能如何?隻能回去找殷太初那老不死的幫忙了,如今這局麵,唯有他或許能與楚天辰抗衡。”
坍臉色凝重,苦笑一聲,聲音嘶啞。
“哼,殷太初?他怕是自身難保吧。”
話音未落,一側的森林中傳來冷笑聲。
長孫若雲手持玄魄劍緩緩走出。
她的白袍沾滿血汙,左臂不自然地垂著,顯然傷得不輕,嘴角卻依舊掛著幾分嘲諷。
坍見了她,當即怒火中燒,掙紮著想要站起。
“若不是你這賤人!當時在殿中與我爭奪仙霓珠,枯蘖生怎會有可趁之機?若是我得了仙霓珠,怎會落得這般田地!”
“可笑!”
長孫若雲冷笑一聲,玄魄劍在掌心轉了個圈。
“就算沒有我,你以為憑你這點能耐,敵得過赤夜妖祖?敵得過將諸天三變練到極致的楚天辰?怕是早就成了那妖狼的腹中食!”
“你找死!”
坍氣得渾身發抖,周身魔氣翻湧,卻被傷勢拖累難以動彈。
“我找死?”
長孫若雲上前一步,劍尖直指坍的咽喉。
“若非你臨陣脫逃,我們合力未必不能奪得靈峰!如今反倒怪起我來了?”
“你!”
坍被噎得說不出話,隻能死死瞪著她。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在空曠的山穀中大聲爭吵起來,聲音在岩壁間回蕩。
罵到激烈處,皆是目眥欲裂,若非身上重傷讓他們連抬手都費力,怕是早已鬥在一處。
“夠了!”
東宮璃忽然開口。
“再吵下去也無濟於事,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她這一聲喊,倒讓二人都住了口。
坍喘著粗氣彆過頭,長孫若雲也收回了劍,隻是眼神依舊冰冷。
長孫若雲沉思片刻,忽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我倒有一計,如今太和盟正值盟主易位,正在選取候選人,我們不如前去攪局,將靈峰在楚天辰手中的消息散播出去。”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陰狠。
“玄都三尊皆是歸墟巔峰,對陸地神仙境覬覦已久,苦得不到能夠支撐突破的力量,若是得知消息,定會對楚天辰出手,到時候,我們坐收漁利便是。”
坍與東宮璃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狡黠。
坍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忍著痛笑道。
“好計!就依你所言!”
三人相視一笑,眉宇間儘是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