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巫國東南一隅，荒煙蔓草間藏著一座破敗村莊。
殘垣斷壁上爬滿枯藤，偶有幾聲鴉鳴劃破死寂，透著幾分蕭瑟。
村尾一間昏暗木屋，僅靠一扇破窗透進些許微光，勉強照亮室內景象。
子車冠、穀正青、巫馬珹三人雙膝跪地，背脊佝僂如弓。
額頭上布滿豆大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滿是灰塵的地麵，暈開一小片濕痕。
他們身後，數十名瑱西長老也齊齊跪伏在地，大氣不敢喘一口，連衣角都不敢顫動分毫。
木屋正中，楚天辰端坐於一把由天墟源炁凝聚而成的寶座之上。
源炁流轉間，寶座泛著淡淡的星光，如琉璃鑄就，帶著君臨天下的威嚴。
他雙目微闔，神色平靜無波，卻自帶一股無形的威壓，讓整間木屋的空氣都好似凝固。
化成明立於其側，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千。
子車冠三人隻覺心跳如擂鼓，快得幾乎要衝破胸膛。
先前楚天辰秒殺歸墟後期尊者，幾招擊敗那歸墟巔峰妖女孤心。
甚至硬撼拓巫天王分身的一幕幕，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那毀天滅地的威勢，那深不可測的實力，讓他們從心底生出極致的敬畏與恐懼。
此刻麵對楚天辰，他們連正眼相看的勇氣都無，高壓之下，身軀不由得一陣劇烈顫抖。
許久之後，子車冠才鼓起畢生勇氣，嘴唇囁嚅著。
“龍尊大人……那個……之前的事……是我等有眼無珠，豬油蒙了心……”
話未說完，便被楚天辰冰冷的聲音打斷。
“不必多言。”
楚天辰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如利劍般掃過三人。
“現在給你們兩條路選。”
他頓了頓，語氣平淡卻壓迫感拉滿。
“第一條，帶著你們的人滾回瑱西之地，從今往後，東聖與你們瑱西斷絕一切來往。”
“若再敢出現在本座麵前，殺無赦！”
“第二條……”
楚天辰話音未落，子車冠便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忙搶聲回答。
“我們……我們選第二條路！”
他生怕慢了半分，便會被楚天辰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穀正青與巫馬珹也連忙附和，連連點頭。
楚天辰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心想這子車冠還算有點覺悟，沒有蠢到無可救藥。
“你們可想好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三人。
“可彆說是本座威脅你們的。”
說罷，楚天辰抬手一揮，周身縈繞的歸墟巔峰威壓瞬間收斂。
大吞靈決運轉的氣息散去，修為重新落回太素巔峰。
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驟然消失，子車冠眾人如蒙大赦，紛紛大口喘著粗氣。
後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貼在身上冰涼刺骨。
但他們依舊不敢起身，子車冠連忙叩首道。
“我等心甘情願，絕無半分勉強！”
“我等願意臣服龍尊大人，今後誓死追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穀正青與巫馬珹也跟著叩首，齊聲附和。
“我等願追隨龍尊大人！”
身後的瑱西長老們見狀，也連忙跟著表態，一時間，屋內滿是臣服的呼聲。
化成明站在一旁，不由得愣住了。
此前楚天辰與他所言，如今竟真的應驗了！
這些瑱西之地的人，果然是一群隻懂服從強者的牆頭草。
先前還想著勾結拓巫皇室出賣楚天辰，如今見楚天辰實力遠超預期，便毫不猶豫地選擇臣服。
楚天辰緩緩點頭，心中自有盤算。
這子車冠還算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