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望著電子秤上的數字,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腿一軟差點再次摔倒。
“走吧。”林宇深吸一口氣,扶著徐蔚然站起來,“比賽快結束了,咱們直接休息吧,就算再釣,也沒有體力拽上來了!”
林宇望著水麵上漸漸平息的漣漪,手臂傳來陣陣酸痛,連握緊魚竿的力氣都快沒了。剛才那場與巨魚的較量,幾乎耗儘了他最後一絲體力,現在彆說釣大魚,就算有條小魚咬鉤,他恐怕都難以應對。
他知道,到此為止了,再堅持下去也隻是徒勞,倒不如保存些力氣,應對接下來的事。
“收拾東西吧。”林宇將魚竿拆卸下來,動作緩慢而沉重。
徐蔚然和陳溪也看出了他的疲憊,沒說什麼,默默地開始整理漁具。
假餌被一一收進餌盒,魚線仔細纏繞好,斷了的抄網柄被放進垃圾袋裡,剛才還熱鬨的釣點,很快就恢複了最初的模樣,仿佛那場驚心動魄的釣魚大戰從未發生過。
三人登上自己的船,找了個角落坐下,誰都沒有說話。
船靜靜地漂在河麵上,隨著水波輕輕晃動,像一片葉子。
他們望著遠處其他隊伍仍在忙碌的身影,心裡五味雜陳。
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儘了最大的努力,剩下的就隻能交給命運。
如果這樣還不能晉級,那也隻能接受現實。
沉默了好一會兒,陳溪突然低著頭,聲音悶悶地說:“都怪我,剛才沒幫上什麼大忙,要是夏春光在就好了,他力氣大,咱們肯定能釣上更大的魚,成績也肯定比現在好。”
說著,她的眼眶有些發紅,滿是自責。
徐蔚然連忙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彆這麼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剛才要不是你及時撲上來幫忙按住魚頭,那條大魚說不定就跑了。夏春光在有他的好處,你在也有你的優勢呀,彆自責了。”
林宇也點點頭,附和道:“徐蔚然說得對。團隊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作用,少了誰都不行。你今天已經很努力了,這就夠了。”
聽了兩人的話,陳溪的情緒稍微好了些,但很快,大家又陷入了沉默,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到了夏春光身上。
徐蔚然皺著眉,擔憂地說:“也不知道李軍和周明那邊怎麼樣了,夏春光找沒找到。他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語言又不通,真讓人擔心。”
林宇望著岸邊,眼神裡滿是憂慮:“希望他們能有好消息吧,不過彆擔心,我已經有了一些線索。”
聽到林宇說有線索,徐蔚然正往保溫壺裡倒水的手頓住了,熱水順著壺口溢出來,灑了一身。
“線索?”她甩著發紅的指尖,眼裡滿是意外,“什麼線索?”
林宇指尖在船板上輕輕敲著,聲音壓得很低:“是那幾個歐美選手,就是一直嘲諷咱們的高鼻梁和絡腮胡。”
他頓了頓,把當時聽到的對話碎片拚湊起來,“我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夏春光的失蹤,似乎和他們有關。”
“和他們有關?為啥?”二女頓時一驚。
林宇搖了搖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
“應該是做局。”林宇的語氣不是很肯定,“夏春光昨晚跟那外國妞走的時候,他們說不定就在旁邊看著,甚至那妞跟夏春光搭話,都是他們安排的。”
陳溪攥緊了拳頭:“太過分了!他們為了贏比賽竟然耍這種手段,不過為啥要給咱們做局?這麼多海釣選手,各個實力都不凡!”
林宇搖了搖頭,“這就不知道了!”
“但夏春光應該沒大事。”林宇看著兩人緊繃的臉,補充道,“他們的目的是讓夏春光缺席比賽,不是要他的命。真要是出了危險,他們也脫不了乾係,沒必要把事情鬨大。我猜,他們多半是把夏春光困在什麼地方了,不讓他回來比賽。”
徐蔚然鬆了口氣,卻又皺起眉:“那咱們就不管了?等他自己回來?”
“不管肯定不行。”林宇搖搖頭,目光掃過水麵上其他隊伍的船,“且不說夏春光一個人在外麵會不會出事,單說比賽,接下來的決賽,都是硬仗,有夏春光在,咱們的勝算至少能多三成。他那股子蠻力,對付巨物時是真管用。”
“那怎麼辦?”陳溪急道,“報警了也沒消息,總不能一直等吧?”
“盯著他們。”林宇低聲道,“他們既然費儘心機把夏春光弄走,肯定得留著後手。比賽結束後,他們要麼會去確認夏春光的情況,要麼會把人轉移到彆的地方。咱們跟著他們,說不定就能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