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全來笑著擺了擺手,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這劉金水本性難移,當年乾了那麼多缺德事,不給他來點兒硬的,他記不住教訓,回頭指不定還敢來村裡搗亂。我好歹也是個村乾部,就像您說的,新社會了,我還真能讓人把他腿打折不成?那不成惡霸了嘛!”
張教授聞言,徹底鬆了口氣,忍不住笑了起來:“羅村長,您這戲演得可真像,連我都被您蒙過去了!”
“哈哈,對付這種人,就得用這種辦法!”羅全來拍了拍林宇的肩膀,轉頭對著圍觀的村民們提高了聲音,“大家夥兒聽著!林宇得了國家的獎勵,心裡記著鄉親們,要請全村人吃流水席!張教授和各位研究員們也留下,咱們一起熱鬨熱鬨,好好慶祝慶祝!”
“好嘞!”
村民們一聽要開席,頓時歡呼起來,剛才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
男人們紛紛擼起袖子,跑去碼頭幫忙搬桌椅;女人們則笑著往家裡跑,準備拿鍋碗瓢盆;孩子們更是興奮地蹦蹦跳跳,圍著林宇嘰嘰喳喳地問東問西。
張教授看著眼前熱鬨的景象,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羅全來熱情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張教授,走,咱們先去村委會歇歇,等會兒讓您嘗嘗咱漁村的海鮮,保證您吃了還想吃!”
“好,好!”
張教授笑著點頭,跟著羅全來和林宇往村裡走去。
......
另一邊兒。
劉金水連滾帶爬地跑出青山漁村的地界,直到看不見村口的老槐樹,才一屁股癱坐在路邊的土坡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的褲腿沾滿了泥汙,胳膊被抓得通紅,臉上還掛著沒乾的眼淚鼻涕,狼狽得像條喪家之犬。
“呸!什麼玩意兒!”
他緩過勁來,朝著漁村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嘴裡開始罵罵咧咧,“羅全來你個老東西,還真以為能打斷我的腿?要不是張教授攔著,老子今天跟你沒完!還有林宇那個小兔崽子,仗著得了個破獎章就了不起了?等著瞧,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們好看......”
他越罵越起勁,心裡的憋屈一股腦兒地發泄出來,眼神裡閃過一絲陰狠:“青山漁村?哼,等我找些人來,非得把你們那破碼頭攪得雞犬不寧!還有那些村民,當年看我笑話,我要讓你們都付出代價!”
就在他唾沫星子飛濺,暢想著以後怎麼報複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的苞米地裡傳來“簌簌”的聲響。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兩道黑影猛地從一人多高的苞米叢裡躥了出來,手裡拎著個黑麻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套在了他的頭上。
“誰?!你們是誰?!”
劉金水嚇得魂飛魄散,手腳並用地掙紮起來,可那麻袋勒得死死的,什麼也看不見。
緊接著,無數拳頭和腳落在他的身上、臉上,疼得他齜牙咧嘴,慘叫聲透過麻袋傳出來,變得悶悶的。
“砰!”“咚!”
沉悶的擊打聲在苞米地旁回蕩,劉金水被打得蜷縮在地上,抱著頭連連求饒:“彆打了!彆打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可回應他的,是更猛烈的拳打腳踢,直到他被打得暈頭轉向,幾乎失去意識,毆打才漸漸停了下來。
麻袋被猛地掀開,刺眼的陽光讓劉金水眯起了眼睛。
他費力地抬起頭,鼻青臉腫的臉上滿是血汙,嘴角還淌著血,模糊的視線裡,看到林宇正站在他麵前,雙手插兜,眼神冷得像冰。
“你.....你......”
劉金水嚇得渾身發抖,說話都結結巴巴,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林宇蹲下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劉金水,你真以為我們會就這麼放過你?”
他抬手,用腳尖輕輕踢了踢劉金水的胳膊,“村長給張教授麵子,我可不給你麵子。”
“我......我再也不敢來青山漁村了......”
劉金水哭著求饒,眼淚混著血水流下來,“我再也不報複了,求你饒了我吧!”
“記住你說的話。”林宇的眼神陡然一厲,聲音提高了幾分,“再敢踏近青山漁村半步,再敢打村裡任何一個人的主意,下次就不是一頓胖揍這麼簡單了...我會打死你......”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炸在劉金水的耳邊,他連忙點頭如搗蒜:“記住了!我記住了!我再也不敢了!”
林宇站起身,對著身後的兩個小夥子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會意,轉身鑽進了苞米地。
林宇最後冷冷地瞥了劉金水一眼,轉身也消失在苞米叢中,隻留下劉金水像一灘爛泥似的躺在地上,疼得哼哼唧唧,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