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聽完,臉上露出讚許的笑容,推了推眼鏡,沉吟片刻道:“林宇啊~!你這個提議太好了!我們建監測點,本來就需要關注海洋環境數據,風向、光照這些都是重要的參考指標。
建燈塔、裝風向監測設備,不僅能滿足你們漁民的需求,還能為我們的研究提供更全麵的環境數據,確實是雙贏!”
他轉頭對身邊的助手說道:“回頭你跟團隊說一聲,調整一下項目方案,把燈塔和風向監測設備的預算加進去。
燈塔就建在監測台周邊的關鍵位置,風向設備要選精度高的,爭取儘快落實。”
助手連忙點頭記下:“好的張教授,我回去就辦。”
林宇一聽,臉上瞬間露出燦爛的笑容,連忙端起酒杯,對著張教授敬了一杯:“太謝謝您了張教授!您真是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以後不管是監測設備,還是燈塔和風向儀,您放心,我們肯定天天照看,絕不讓它出一點問題!”
“客氣啥!”
張教授仰頭喝了酒,笑著說道,“我們搞研究,本來就是為了保護海洋生態,讓人與自然和諧共處。能幫到鄉親們,也是我們的心願。”
羅全來見狀,也端起酒杯,對著張教授和林宇說道:“來,咱再走一個!為了這雙贏的好事,也為了咱青山漁村的好日子,乾杯!”
“乾杯!”
滿桌的人再次舉杯,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響,夾雜著鄉親們的歡聲笑語,順著海風飄向遠方的海麵。
林宇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暖洋洋的。
他知道,這場席上的約定,不僅守護了星點骨螺,守護了這片海,更守護了青山漁村世世代代的平安與希望。
席麵依舊熱鬨,海鮮的香氣彌漫在小院裡,孩子們的嬉鬨聲、大人們的談笑聲,與遠處的海浪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最溫馨、最鮮活的漁村畫卷。
......
宴席散場時,日頭已經沉到了海平線以下,天邊漫著一層橘紅的餘暉。
鄉親們酒足飯飽,三三兩兩往家走,嘴裡還念叨著席上的梭子蟹有多肥,說著建燈塔的好事。
林宇正彎腰收拾院角的空酒壇,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回頭,是村長羅全來。
羅全來手裡攥著個煙袋鍋,煙杆上還掛著個癟了的煙煙包,他走到林宇身邊,抬腳踢了踢地上的酒壇,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笑,伸手拍了拍林宇的肩膀:“小子,你可真行,腦袋轉得比碼頭的吊機還快!”
林宇直起身,擦了擦手上的灰,咧嘴笑了:“村長爺爺,您這是誇我呢?”
“不誇你誇誰?”
羅全來往旁邊的石磨上一坐,煙袋鍋在磨盤上磕了磕,語氣裡滿是讚許,“借著張教授建監測台的事兒,順帶著就讓他們給咱村修燈塔、裝風向監測儀,這一手玩得漂亮!”
他頓了頓,目光望向遠處黑沉沉的海麵,眼神裡泛起些感慨:“咱青山漁村祖祖輩輩靠海吃飯,最怵的就是夜裡出海、遇上變天。
黑燈瞎火的,暗礁又多,多少回漁船差點撞上去?還有前年秋天,二柱子他爹那船,就是因為摸不準風向,被浪頭拍得差點翻了,在海上漂了半宿才被救回來。”
林宇點點頭,這些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現在好了.....”羅全來猛地一拍大腿,聲音亮了幾分,“燈塔一建起來,夜裡出海,老遠就能看見光,再也不用擔心在海上迷了方向,風向儀裝上,啥時候起風、風有多大,提前就能知道,出海心裡就有底了!”
他又看向林宇,眼裡的笑意更濃:“你小子,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借著給他們監測星點骨螺的由頭,把咱漁民的大難題給解決了。既沒讓張教授覺得咱是占便宜,還做成了雙贏的事,厲害!”
林宇撓了撓頭,笑道:“我也是想著,既然都是為了這片海,能搭把手的就搭把手。監測台要燈塔照明,咱漁民要燈塔指路,這不正好嘛。”
羅全來站起身,拍了拍林宇的後背,語氣鄭重:“不管咋說,你這是為全村人辦了件大好事。等燈塔立起來那天,咱再擺一桌,好好慶祝慶祝!”
說話間,遠處傳來幾聲狗吠,夜色漸漸漫了過來,海麵上的風帶著些涼意。
......
一個星期之後見。
清晨的霧氣還像一層薄紗裹著青山漁村,碼頭的石板路濕漉漉的,踩上去能聽見輕微的咯吱聲。
林宇剛幫二妮把剛曬好的漁網收進院子,就聽見村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汽車喇叭聲。
不是村裡漁船的馬達聲,是那種大卡車特有的、渾厚的轟鳴,一下就打破了漁村的寧靜。
“啥動靜?”
二妮擦著手從屋裡走出來,眼裡滿是好奇。
林宇心裡一動,拽著二妮的胳膊就往村口跑:“多半是張教授他們來了!設備運到了!”
兩人剛拐過老槐樹,就看見三輛藍白相間的大卡車正緩緩駛來,車身上“海洋生態監測工程”的紅色大字在霧裡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