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下屬逐步落實方案的這幾天裡,江劍心再度投身玫瑰交通戰線,與黑瞳製藥展開了數場高強度的交鋒。
所幸這一次有電視台派來的地理學家協同作戰,黑瞳製藥的遠程火力優勢被大幅削弱。
景唯的【導航】能力展現出驚人的彈道操控力,幾乎完美克製了對方的遠程熱武器。
失去了火力壓製,黑瞳製藥隻能增派地麵部隊上前線,而這恰恰落入了江劍心的節奏。
她擅使冷兵器,麵對槍林彈雨時難免被動,可一旦戰局回歸搏殺,她便如魚得水。
敵人來一對,她斬一雙;來一群,她滅一隊。死神鐮刀對鮮血異常敏感,連番激戰與死亡獻祭,使得它的能量進度條迅速攀升至2.0,鐮刃生長出一半後,卻戛然而止。
江劍心意識到,它或許正麵臨某種瓶頸,需要蓄力突破。
她並不著急,也毫無擔憂。
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死亡如影隨形,死神鐮刀從不欠缺能量,它所等待的,隻是時間的沉澱。
軍事上的巨大成功,為玫瑰集團帶來了戰略空間的實質性拓展——戰線一路向前推進,最終跨越巍峨的大叢山,重新回到了落日平原的南緣。
當晚,慶祝的篝火便在新占領的土地上點燃,映照著士兵們疲憊卻興奮的臉龐。
曠日持久的戰爭讓他們失去了太多戰友,而連日來壓倒性的勝利,終於讓積壓的仇恨得以徹底宣泄。
空氣中彌漫著痛飲的歡愉與複仇的快意。
在這片沸騰的歡慶之外,江劍心卻不見蹤影。
連續數日的高強度作戰幾乎耗儘了她的精力,在跟隨部隊完成遷移後,她便徑直回到營帳,沉沉睡去。
夜晚的時候,她是被營帳外麵的快樂的笑聲驚醒的。
“嘣噠噠……啦啦啦……”
篝火晃動的光斑從窗戶透入,她在朦朧中揉了揉眼,聽見外麵人聲鼎沸,還伴著輕快的節奏。
她起身撩開門簾一角,瞥見旁邊塞西莉的營帳一片漆黑——看來她沒休息,應該是去了篝火會場。
【篝火那邊挺熱鬨的,你不去看看嗎?】
直覺在腦中冷不丁的說道。
【彆睡覺了,去跟大家一起熱鬨熱鬨,放鬆一下。】
江劍心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
她套上自己的黑鬥篷,騎著黑掃把往篝火的地方飛去。
篝火現場氣氛熱烈,士兵們圍著篝火載歌載舞,中央有人跳著動感的舞步,引來四周陣陣歡呼。
塞西莉抱著貓坐在稍遠處的草垛上,看見她便招手道:
“女巫閣下,要不過來坐坐?”
江劍心聞言,“嗖”地駕著掃把輕盈飛至她身旁,讓掃把懸停半空,利落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穩。
她看向四周問道:
“那位地理學家閣下是回營帳休息了嗎?”
塞西莉笑了起來:
“你仔細看,中間跳舞的那個就是景唯閣下啊。”
“呃?”
江劍心微微一怔,循聲望向篝火方向——那道躍動在光影之間的身影,果然是景唯。
青年內著素白襯衣,外搭棕馬甲,一身學者氣的裝束,卻踏著近乎原始部落般的熱烈舞步。
“咚咚嗒嗒……咚咚……”
他的步伐帶著原始的節律,雙腳有力地叩擊地麵,如同進擊的鼓點。每一次頓足、旋轉,都讓襯衣的下擺如飛鳥般揚起,而挺括的棕馬甲卻約束著這份不羈。那手臂時而向天高舉,時而收於胸前。
文雅的裝束與充滿生命力的舞姿,在動與靜的衝突中,達成了一種奇妙的和諧。
金發在焰光中跳躍流轉,他笑容明亮,神情飛揚,與往日那個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紳士形象判若兩人。
江劍心有些驚訝,她輕聲說道:
“我原以為景唯閣下是優雅沉靜的那類人,沒想到他竟能這樣……狂放不羈。”
在她說話間,場上的音樂已悄然變換。
不再是先前那充滿野性的部落節奏,而轉為一支韻律鮮明的舞曲。
景唯收起手臂,風度翩翩地向一位女士兵鞠躬邀舞,隨即引領她翩然起舞。
四周響起善意的起哄與笑聲,他也隻是笑眯眯地不以為意。
舞至一半,他又順手邀了一位男士兵加入,舞步始終從容標準,不見絲毫慌亂。
音樂不斷切換,景唯的舞步也隨之變幻。他仿佛通曉各地風情舞蹈,每一種都跳得韻味獨特,自成一格。
“地理學家閣下其實一直都很親切活潑。”
塞西莉對江劍心說道:
“之前我被派往北方清理汙染物,曾在鎮北城附近的瀑布邊遇到他。那時雲深無星,夜色如墨,正是他為我指明了方向。”
“作為答謝,我在他的草編小燈籠裡點亮了光。他當時非常高興,說我的光很溫暖,像螢火蟲一樣也照亮了他的旅途。”
塞西莉輕聲回憶道。
她跟地理學家的接觸並不多,但唯獨那一次很印象深刻。
可能是因為她是清理汙染區方麵的戰爭巨頭,所有人都驚歎她的光無比鋒利,能夠切割那些布滿陰霾的汙染區域,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的光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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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劍心“啊”了一聲,似懂非懂的問道:
“他名號地理學家,是會經常去旅行?”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塞西莉說道。
“地理學家閣下不是電視台的常駐打手,他的攻擊力也不算強,隻是偶爾上崗,大部分時間都在世界各地旅行,完善末世後的世界地圖。”
“論壇上地理類的書籍,很多是他編寫的,他是一個挺認真做研究的學者。”
聽塞西莉這麼說,江劍心想起了什麼。
她拿出手機打開了上次發給陳欣然的壓縮包。
裡麵有大量的書籍,其中就有地理類的。
她翻了一本末世後點擊量最高的《末世地圖新編》署名那裡還真寫著:
【地理學家】景唯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