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盜墓賊?”
又是盜墓賊。
這種人最可恨,殺一百遍也不為過。
外界。
黑色土壤漸漸變成赤色,像是添加了某種物質的封土。
“快了快了。”老太監激動得麵色漲紅,嗓子更加尖細刺耳。
呼!
冷風吹入衣領,冰寒徹骨。
旁邊隨從縮了縮脖子,眼神帶著一絲懼怕。
“大人,地下有點邪乎?”
“怕什麼?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老太監罵道,“下次再敢說這些喪氣話,老子殺了你!”
呼呼!
冷風越吹越大,似乎是從洞中而來。
老太監下意識轉頭一看,一鋤頭伸出洞口,隨後轉了個彎,宛如打地鼠一般,挨個撬開下屬的腦殼。
鶴嘴鋤速度極快,老太監正想逃命,此時已然來不及。
鋤頭可長可短,根本逃不開。
他嚇得癱坐在地。
“神仙饒命,神仙饒命!!在下有眼無珠!”
原來世上真的有神仙!
砰!
鶴嘴鋤輕輕一敲。
老太監腦漿迸裂,死不瞑目,生前驚恐神色猶未消退。
梁嶽飛身而出,徑直飛往山下。
……
山下,楊廣渾身浴血,李淳風維持不住體表內氣。
天師玄鐵衣略有破損。
狀況十分糟糕。
他剛進入先天沒多久,如何比得過內功深厚的楊廣。
楊廣拖著長刀,一步步走來,麵上帶著猙獰的笑容。
“整日神仙老祖,把死人當神。空有寶藏而不取,廢物,蠢貨。說出遺寶下落,可饒你狗命。”
楊廣早已不是當年的暴君,內心冷靜無比。
李淳風自知必死,內心唯有滿腔遺憾,自己這個掌門太不稱職了。
逍遙派傳了兩百多年,唯有自己這一代半途夭折,這次恐怕要丟失掌門信物,愧對祖宗。
楊廣也不含糊,見對方不答,屠刀斬下。
李淳風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
隻見夜空之下,燕子飛掠而過,口吐金光。
砰!
金光彈開楊廣手中長刀。
李淳風借機拉開距離。
“誰?”
不遠處,樹蔭下,站著一名頭戴黃金麵具的怪人。
怪人手持鶴嘴鋤,鶴氅之外的皮膚,帶著淡淡黑白法紋,好似紋麵雕題的山越。
“裝神弄鬼!”
楊廣飛掠上前,梁嶽一動不動。
“小心!”
李淳風這句話剛喊出來。
隻見梁嶽手中的鶴嘴鋤伸長四十米。
砰!
一鋤鑿進楊廣腦殼。
“這……”
楊廣滿臉不敢置信。
這是什麼招數?
不公平!
練武,終究有跡可循。
修仙,完全沒有邏輯。
尤其是單打獨鬥的情況下,術法層出不窮,令人防不勝防。
李淳風目瞪口呆。
梁嶽緩緩走來。
月光之下,道人攤開手掌,掌心是另外一半太極。
“靈寶祖師!”
花開花落,日出日落,一個神話就是浪花一朵。
神話與現實交彙,隱士走出曆史長河,當時隻道是尋常,若乾年後,年老之時,方知歲月無常。
時隔百年,再見後人。
“逍遙派第六代掌門李淳風,拜見靈寶祖師!”
李淳風麵帶激動,起身長揖。
梁山伯、靈寶、戲曲中的英雄再次出現,如何不令人激動萬分。
“莫要多禮,以後稱祖師即可。”梁嶽遞給李淳風一枚療傷丹藥。
淩空將天師衣攝來,從山鬼玉佩中變出玄鐵,以真火修補,多餘材料還打造了一副玄鐵上身甲。
“你先拿著。”
李淳風愣了一下,他還以為天師衣是至寶,沒想到祖師煉得這般容易。
“多謝祖師。”
隨即他又想到什麼,說:“祖師,當年的遊龍派是藏劍山莊,派主是李靖。梁氏隱退海外,上一代掌門是袁天罡師兄。要不要征召他們?”
“慢來,不急,我們這一脈須隱居世外,不得貿然乾涉曆史。”
梁嶽話語玄虛。
屍解仙不同於其他仙道,死後沉睡始終是巨大缺點。
一百五十年太長,緩緩圖之。
尤其是個人武力強悍的今天,必須一一考察後人的忠誠,方可接納。
這時代的武者的野心可比上一個時代大許多。
所以梁嶽決積極進取的同時,也保持著低調處事原則。
享受這一世才是關鍵,至於勢力、門人、寶物也罷,不過是渡世護道的手段。
“淳風。”
“弟子在!”
“以後你繼續追查幽都下落。”
“是!”李淳風長出一口氣。
祖師終於要清算這些人了。
梁嶽思索片刻,從懷中查出一塊玉石。
切下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牌,以真火祭煉、打入一道禁製,刻下神念氣息,以便隨時感應。
李淳風看著眼花繚亂的法術,一頭霧水,不知所以。
“此乃我們這一支隱脈之令。”
神念刻印,寫下【離恨天】三字。
“這一隱脈名為:截,截取天機,長生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