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老實巴交隻會種地的莊稼漢,又不是城裡的地痞流氓,哪能說動手就動手。
更何況沈林這邊的人都穿著衙役的衣服,明顯是官府的人,他們可不敢亂來。
見周圍的百姓沒有附和自己,那喊話的人當即就準備再次開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沈林卻冷著一張臉,邁開步子直接朝人群這邊走來。
可能是感覺沈林不好惹,百姓們不敢有絲毫阻攔,沈林所過之處他們自動避讓。
隨後沒過多久沈林就停下了腳步,站在了一個穿著普通百姓服飾的人麵前。
剛開始沈林還沒太注意,可現在看到這個人,他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一個人影。
那是剛剛在張家前堂之中,一直站在後麵的一個下人,和眼前這個人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彆是衣服,剛才他穿的家丁的衣服,現在穿的卻是普通百姓的衣服。
一瞬間沈林就明白了,合著就是這個家夥在這些百姓之中挑動他們。
想到這裡,沈林伸手就抓住了這個家丁的脖子,將其緩緩提到半空中。
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沈林虎口一鬆放開家丁,隨後猛地抬腿送了他一記鞭踢。
這家丁好不容易能呼吸了,結果還沒落地就承受重擊,身子倒飛出四五米遠。
搞定這人之後,沈林在周圍的百姓身上環顧了一周後冷冷說道:
“知府衙門辦事,無關之人各自推開,否則將你們全抓回去關!”
雖然不忍心對這些百姓出手,但麵對這種情況,沈林還是知道該怎麼處理的。
好歹是在錦衣衛裡做過事的人,而且這個時代民怕官是底層百姓的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事實證明沈林的做法很正確,他這邊才剛剛說完,百姓們立刻就讓出了一條路。
隨後沈林一馬當先帶頭往外走,衙役們押著張家的年輕後輩快步跟上。
而張家的家主張登嶽隻能在後麵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再也不敢上前阻攔。
與此同時,就在沈林往回趕的時候,知府衙門這邊的好戲也開鑼了。
因為就在蘇州城中抓人,所以張海將龔洪海和龔家人抓住之後,很快就送回了衙門。
他是真沒想到讓張海去辦個事,居然還能有意外收獲,抓到龔家家主的僭越之罪。
於是打發張海繼續去其他家族抓人的同時,立刻又找來祝宗善開堂審案。
正在書房之中忙於其他政務的祝宗善,突然被人叫來,都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剛走進公堂,就看到龔家眾人全部跪在下麵,所有人都是一副驚恐的神情。
再看向魏武這邊,發現他這會正在笑,於是直接開口問了一句。
“大人,您不是說找年輕後輩嗎?怎麼這龔家人全來了?”
聞言,魏武嗬嗬一笑,隨後抬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堆衣物說道:
“祝大人,你可不知道,這龔家主膽子可是大的很呐!居然犯僭越之罪!”
“衙役們去他家中辦事之時,這龔家主居然身穿絲綢,還有大量絲綢縫製的衣物。”
“包括他身上穿的這件裡衣,還有其他外衣上,不少都是以金線繡製的補子!”
祝宗善看向那堆色彩違禁的衣物,又看了一眼龔洪海身上那件金線裡衣。
隨後一臉嚴肅的看著身旁的師爺說道:
“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