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朱元璋的批準,這名官員直起身子,緩緩邁步來到魏武身旁盯著他質問道:
“鎮國公,當初朝廷開創錢莊是你一力推動的,並且就連經營模式也是由你提出。”
“如今錢莊惹出如此大的禍端,你卻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這恐怕不對吧!”
“錢莊之事若是處理不好,大明國運都將受損,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名官員站出來的時候,魏武甚至都懶得看,因為他知道今天會有不少人攻擊自己。
隻是等這名官員說話的時候,他才發現這個聲音有些耳熟,於是轉頭看過去。
說實話,他自己也想過誰會第一個跳出來攻擊自己,但他猜測應該是工部的人。
畢竟假銀票這件事,有三方是無論如何都脫不開乾係的,一個是他,一個是印鈔局。
最後一個就是工部,誰都不願背這口黑鍋,自然會想儘辦法給另外兩方潑臟水。
但印鈔局不是正規部門,沒資格在奉先殿參加朝議,隻能等有結果被通知。
那就隻剩下工部這邊了,剛好工部這邊就有一個跟他有矛盾的人,錢進廣!
然而讓魏武有些意外的是,最先跳出來的不是錢進廣,而是都禦史詹徽。
看著詹徽臉上那副要將自己徹底釘死的模樣,魏武淡定的聳了聳肩問道:
“詹大人,我不知道我有什麼要說的,要不,你先說說你想讓我說什麼。”
“還不承認!!”
魏武才剛剛說完,詹徽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立刻就提高音量嗬斥了一句。
隨後不等魏武開口,他就繼續說道:
“我且問你,當日是不是你放出豪言,說印製銀票的油墨,天下無人能仿製出來?”
“沒錯,是我說的,所以呢?”
魏武輕挑雙眉語氣輕佻的回問了一句,看到他這態度,詹徽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所以?還什麼所以,這件事根本就是你鎮國公監守自盜搞出來的!”
帶著怒氣的回應了魏武一句,隨後詹徽沒有給魏武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
“戶部已經點算過各地錢莊提交的賬本,確認民間流通的銀票已經遠超朝廷印發的數目。”
“錢莊是你提出來的,特殊油墨是你拿出來的,而且你也說了,此油墨無法被仿製出來。”
“那麼,多出來的那麼多銀票又該如何解釋,你該不會說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相較於詹徽的怒火,魏武表現的倒是非常淡定,立刻就點頭說道:
“詹大人真聰明,沒錯,我正準備這麼說,這件事跟我確實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哦不,也不能說一點關係都沒有,畢竟錢莊是我推動的,油墨也是我提供的。”
“但僅此而已,至於咱們印製銀票,為什麼銀票會多出那麼多,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到這裡,魏武用一種關愛白癡的眼神看著詹徽,然後繼續說道:
“我既不會雕刻也不懂印製銀票的手藝,印製銀票的數量問題應該問印鈔局才對啊!”
“另外,特殊油墨也是陛下欽定由工部掌管,這個問題也應該問工部才對吧!”
見魏武開口就把所有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詹徽一對眼珠子都要從眼眶瞪出來了。
隨後更是直接抬手指著魏武的鼻子大罵。
“簡直無恥至極!不是你還能是誰,印鈔局印造的所有的銀票,都有記載可查。”
“特殊油墨更是由工部兩位侍郎共同批核,難不成你認為兩名侍郎全都背叛朝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