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我們自己去就等於是自投羅網,若是派人去,一旦那人被抓,一定會供出我們。”
這一刻,麥至德完全沒有了剛來時的淡定,說話的時候語氣和表情都非常暴躁。
給人一種如果不是不合時宜,他都恨不得直接一拳頭打在錢進廣臉上的感覺。
然而對於麥至德的反應,錢進廣不僅沒有被反駁的羞怒,反而臉上還掛著笑意。
當然他也不會任由麥至德著急,所以在對方說完後,他立刻就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誰說要毀掉油桶就一定得派人靠近那裡了?我想好好活著,又怎麼會主動找死呢?”
“麥兄,你不要忘了咱們這裡是工部,其他地方沒有的東西,在咱們這裡多的是。”
“火藥、火油,隻要我們有需要,隨便操作一下就能不動聲色的將庫存抽出一些。”
一開始麥至德還是好好的聽錢進廣說話,直到聽見錢進廣說出火藥和火油這兩個詞。
瞬間麥至德的整個後背都濕透了,哪怕沒有冷風吹進來,他都全身止不住的哆嗦。
其實也不怪他會是這個反應,也不是他膽子小,若是膽小也不會參與到錢莊這件事中。
主要是錢進廣提出來的想法太誇張了,這家夥居然準備動用火藥、火油這種危險品。
要知道,因為變色油墨的特殊性,當時安排的時候是將這玩意安排在工部核心位置。
若是真動用火藥,那就等於是要將整個工部都炸毀,到時候那罪名恐怕不比錢莊案小。
所以在短暫的驚恐之後,麥至德回過神來立刻就快步來到錢進廣麵前。
一把抓著他的衣領子,表情猙獰語氣嚴厲的說道:
“你瘋了,你這是要將整個工部都炸飛,不行,我絕對不同意你做這麼瘋狂的事情!”
“真按你的想法做了,以陛下的脾性,即便錢莊案沒暴露,咱們倆也一個都活不了!!”
雖然被麥至德揪著衣領子,但錢進廣並沒有生氣,反而表現的非常平靜。
他甚至都沒有用力打開麥至德的手,隻是簡單的拍了拍示意他鬆手,然後解釋著說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用火藥,我隻是說咱們有能力弄到這些東西,但絕不會選擇火藥。”
“這玩意是朝廷明令禁止民間不可私自持有的東西,大明隻有工部和科技院有資格使用。”
“但科技院從不涉外,若是咱們用了它,那所有人都會猜到是工部內部人炸毀油墨的。”
“我說了,我隻是想活著,並不是腦袋瘋了,不會為了脫罪而給自己背上另一個罪名!”
聽到錢進廣給出的解釋,麥至德這才將抓著他衣領的手鬆開,眼神狐疑的看著他。
“那你到底想怎麼說,直接說出來!”
“很簡單!”
聽到麥至德的語氣有些不耐,錢進廣也沒隱瞞,直接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
“當然是用火油啊!火藥隻有工部和科技院有,但火油民間到處都是,沒錯吧!”
“嗯!”
麥至德點點頭,不過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盯著錢進廣想聽他後麵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