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擱這玩rpg遊戲呢，怎麼去哪兒都能觸發關鍵劇情？”
“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我真在玩遊戲。”
“扯吧你就。”
……
寒霜倒是沒管還在扯淡的兩位會長，兀自在電腦上記錄下了這個新的信息。當然，並非她記不住，也不是什麼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單純是為了將來要推演什麼事件時，整齊有序的已知信息能方便有效地對局勢進行整合判斷，直觀性比腦測要強多。
等到兩位會長休戰，寒霜才繼續彙報了公會近況，倒也沒有特彆值得注意的地方，隻是過一遍讓他們知曉而已。
過完了公會日常之後，話題便又回到了最初——關於塵燼所說的第四極的事。
“其實我早前便感覺還有一支勢力在暗處，現在塵燼這一說，倒是愈發確定我的猜想了。”副會長沉凝道。
“你確定你不是在馬後炮？”會長調侃他。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副會長反駁了一句，便繼續說道，“爍星盟和烈日盟的行事風格咱們都了解，異能研究所裡都是一群純粹為了科學的瘋子，賞金獵人團那群人無組織無紀律，各有各的風格，但不成體係。除此之外，中小型公會大多不成氣候，沒有太多值得擔心的地方。但有些事件，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有大型組織在幕後進行推動。”
“比如？”
“比如去年，星落彙報上來的噬靈銀月狼事件。該事件的起因是碧落黃泉接下了賞金獵人團頒布的狩獵噬靈銀月狼委托，與偶遇的星落軒眾人合作，擊殺數隻噬靈銀月狼後，最終與一隻狼王交戰並被它逃走。這件事本身就很蹊蹺。
“首先，我還記得狩獵噬靈銀月狼的行動是在2002年開展的，彼時三大公會依然打得不可開交，但最激烈的部分已經基本過去了，所以在該事件上還能勉強保持明麵上的合作。
“但最詭異的，莫過於整場戰役中，全然沒有任何個體超過紫階。這般大的異能獸族群，怎麼可能沒有白階來作為統帥呢？
“如今，卻出現了白階的狼王以及數量肯定不下兩位數的狼眾，藏匿如此之久，定是有什麼勢力與之進行了合作。此外，哪怕狼王最後所說的不止一隻狼王是假的，單憑他能以一敵四的實力水平，能與其合作的組織也沒幾家。三大公會在戰役中都圍剿了不少狼眾，與之存在血仇；異能研究所的勢力主要依靠三大公會，或者委托賞金獵人，與白階的狼王合作很難不走漏風聲，而且那群瘋子對於這種已經被研究明白的異能獸不會特彆感興趣；賞金獵人團……算了吧，這都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公會。至於零零散散的中小型公會，我不覺得他們能有能與狼王平起平坐談判的資格。”
副會長很認真地對該事件進行了分析，而會長也稍稍斂起了笑意，若有所思。隻有寒霜，她依然沒什麼表情地看著自己麵前的筆記本屏幕，畢竟上麵這些消息，基本都是去年她和副會長一起推理得出的結論，自然熟悉得很。
如今，隻是再加上了塵燼所說的賞金獵人團背後的第四極這一消息，反倒進一步補充了上述的可能性。賞金獵人團算不得正兒八經的公會，那是因為它本身就隻是第四極的附屬機構，最大的作用便是給第四極提供資金。這件事由第四極在幕後操縱的話，邏輯便合理了許多。
“還有什麼佐證嗎？”
會長問了一聲，卻並非是質疑，隻是似乎需要更多案例來執行他自己的決斷。
“我來說吧。”寒霜朝副會長微微頷首，便道，“會長應該知曉曼珠沙華吧，在前年夏天崛起的賞金獵人團成員，形象是個穿哥特風長裙、帶有貓耳、抱著一本大書的小女孩，但實際上是至少有著比塵燼更高層級的高階異能者。
“根據從碧落處換取的情報，結合塵燼的消息，宗靖瀾在第四極的代號為鬱金香，而曼珠沙華是石蒜的彆稱，也是一種花。考慮到她第一次出現在賞金獵人團處就指名道姓找宗靖瀾，合理懷疑她就是第四極的一員。”
“可這是對曼珠沙華屬於第四極的推理，是建立在已知存在大型公會的基礎上，沒法成為對存在大型公會的暗示。”
會長顯然不是真的不動腦筋，這點邏輯關係他順得很明白，直切寒霜此話的不達意。而寒霜作為皓月盟的智神，說話做事向來嚴謹，不至於犯這等錯誤，故而繼續道——
“所以還有故事。異能‘王’的擁有者，海家海瑟薇，曾在去年七月偶遇過曼珠沙華——這是道路監控顯示的，公會保存了備份並將原件刪除了。正因此次偶遇不太正常，加之曼珠沙華以往的種種表現都不太合乎常規，在後續碧落來到總部作出交易時，我才會向她詢問關於曼珠沙華的細節。”
“去年七月？你好像沒有說過這件事吧。”
“當時僅是靈光偶現的猜想，故並未上報。”
“監控錄像具體是什麼樣的？”
“已經投影到屏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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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霜說這話的時候，她電腦上的內容已經投影到了側邊的大屏幕上。
監控攝像頭似乎被布置在某家商店的門口頂部，畫麵中最底下能看見玻璃櫃中碼得整整齊齊的煙盒，邊上還放置了一些包裝袋包好的商品，看不太清是什麼。這樣的場景，在小城市的煙酒副食品雜貨店很常見，倒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點。
而畫麵中央，是一處t型的路口，雜貨店位於拐角處，故攝像頭拍攝的主要為門前橫折段道路。此時正是一個大晴天，馬路上車流量並不大，應該是上午或者下午的非高峰期，從道路行人的裝束來看，顯然是夏天。車來車往，人來人往，乍一看也沒有什麼特彆需要注意的。
“看這個巷子。”
寒霜放大了畫麵偏右的一處街巷，攝像頭的視錐中心線與該街巷的中心線夾角不大，故能往裡看見十來米的深度。巷子寬度不大，顯然是沒法過車的，這段時間的錄像，主要也是行人和電動車在其中通行。
隨著時間的推移，從巷子中走出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姑娘稍顯惹眼。原因無他，在這大熱天的，穿著黑t恤黑長褲黑色帆布鞋，防紫外線效果倒是不錯，但是有沒有可能這樣穿分外地熱？
雖然監控錄像分辨率不高，放大之後更是一團糊，但隻要稍微聯係一下寒霜先前提的，再加上一點點對此人的記憶，便能知道，這個穿著一身黑還戴個鴨舌帽的姑娘，正是海家海瑟薇。
海瑟薇從巷子裡走出之後，便左右看了看路況，似乎在決定往哪邊走。而下一刻，她卻突然回頭，似乎是猶豫了一下，這才返回往巷子裡走去。
“監控攝像是很老的款式，沒有聲音。這裡她有一個猶豫的狀態，推測應該是可能聽見巷子的岔路裡邊傳出來什麼吸引她注意的聲音，又或者感知到了什麼，所以前去查看。”
寒霜解釋了一句，便繼續播放錄像。
畫麵上看，由於攝像頭視角的原因，海瑟薇的背影先是被巷口的邊緣擋住，旋即又出現在了其中一側——這時她已經左拐了，往巷子裡的岔路中走。而那條岔路監控隻能隱隱拍攝到入口的一角，裡麵什麼情況則是完全無法分辨。
到了這裡，寒霜便快進了幾十秒，便能看見有一道身影捂著肚子從巷子的岔路中竄出，隨後往巷子更深處跑去。從捂著肚子的動作和腳步的略微踉蹌來看，這男的可能是挨了頓打，這才慌忙逃竄跑路。
接下來，錄像又快進了好幾分鐘，海瑟薇才重新從巷子中的岔路出現，走回了巷口，便向她的左邊拐了過去，直到消失在了監控攝像頭的範圍。她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還比較低，加上這監控攝像頭的清晰度實在是不怎麼樣，放大之後也看不太清，所以難以覺察她的表情究竟是怎樣的。不過，寒霜也表示海瑟薇本身不是重點，繼續快進錄像。
又過了幾分鐘，便能見到一道身影再次從岔路中出現，那是一道嬌小的身影，穿著繁複而厚重的哥特式黑色長裙，花紋看不清楚，反倒更添了幾分詭譎的感覺。她戴著帶有黑色蕾絲邊的小巧軟帽，微微仰著腦袋往巷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旋即抱著書，往巷子深處走去，直到消失在了監控的視野邊緣。
這是……曼珠沙華？
雖然監控攝像看不太清她的臉，隻能辨彆出是個臉上很乾淨的小姑娘，但是這一身哥特式的裝束，以及懷中的那本厚重的大書，除了曼珠沙華估計是找不出第二個人了。要是她把帽子摘了，露出那對貓耳，那味兒就更對了。
監控攝像到此也便結束了，整個過程無非——海瑟薇露臉，發覺有什麼動靜於是進了岔路，然後有人像是被揍了一頓從岔路中跑出來，接著海瑟薇離開，最後曼珠沙華離開。
這畫麵甚至都沒辦法肯定海瑟薇與曼珠沙華見過麵，畢竟岔路裡邊四通八達的，二人離開的時間還差了幾分鐘，指不定恰好錯過。而寒霜為何能據此判定二人見過麵，且這次偶遇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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