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娘!”
鬱霄掙紮著爬起,再次朝著這邊衝過來,手裡拿著那把刀,眼裡滿是殺意。
結果毫無疑問,他再次被一腳踢飛出去,撞在牆壁上,七竅流血,奄奄一息。
甘沙雙目通紅,隻是掙紮許久,仍舊是爬不起來。
年輕人再次掐死一個小姑娘,這才再次問道:“再問一遍,誰身上有秘方呢?”
沒人回答,隻有哭聲。
年輕人有些失望,隻是正要讓人把這些仙露宗的餘孽都殺了,一直被他們踩在腳下的甘沙忽然開口,“我知道秘方在哪裡。”
年輕人哦了一聲,招了招手,讓人把他鬆開,然後不等甘沙說話,年輕人忽然一把將他拍飛,然後順勢捏死了剩餘的幾個小姑娘和小男孩,笑眯眯看著那邊的甘沙,“多大年紀啊?就覺得能騙到我?真是好玩。”
“我乾你娘!”
鬱霄爬不起來,但看著這一幕,依舊是滿腔怒火。
“嘴挺硬,但嘴硬沒什麼用。”
他從地上撿起那把鐵刀,直接一刀插入鬱霄的心口,譏笑道:“我娘倒是死得太早了,不然可以叫來,看你怎麼乾的。”
鬱霄生機急速流失,但到了最後,他依舊噴了一口鮮血在對麵年輕人臉上。
然後他咧起嘴,就此沒了呼吸。
年輕人笑了笑,從懷裡拿出手帕,擦了擦臉,這才看著動彈不得的甘沙,笑著說道:“其實他這麼乾,我不生氣,所以我願意給他一個痛快,但你想騙我,我很生氣,所以我準備一刀一刀把你身上的肉給刮下來,然後再用你們釀造的仙露酒澆在你身上,要是到時候你還不死,我就給你個痛快,怎樣?”
甘沙默不作聲,已經心如死灰。
隻是他沒回話,有一道劍光驟起,已經替他做出了回答。
年輕人的手臂,驟然而斷。
有個年輕人,剛剛趕到這邊,盯著那個青葉宗的年輕人,“刮肉啊,我其實也很會的。”
隻是片刻,酒窖裡,幾個青葉宗的修士,身上的肉都被那個年輕劍修一劍一劍給刮了下來。
最後隻剩下一副骨架。
幾人轟然倒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做完這一切的年輕人來到那個站不起來的甘沙身前,給他喂了一顆百草丹。
然後年輕人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問道:“叫什麼名字?”
“甘沙。”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劍修為何而來,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在這裡待著,應該不會有人再來了,等到天亮之後,你就可以下山,不要把我說出去,記住沒有?”
年輕劍修看著他,並沒有抹除他的記憶,有些時候,讓人忘記仇恨,是一件殘忍的事情,至少,他不打算這麼做。
“要好好活著,你的仇人是玉京山和青葉宗,但青葉宗不會再記住,因為今夜之後,大概就會不存,玉京山在中洲,要報仇,但彆這麼早去報仇,多忍一忍,等到自己真能報仇的那一天再說。”
年輕劍修拍了拍他的肩膀,甚至給這個少年還留下了些梨花錢。
甘沙看著年輕劍修,問道:“你是誰?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大恩要報。”
年輕劍修搖搖頭。
甘沙於是換了個問題,“為什麼要救我?”
年輕劍修想了想,說道:“大概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自己的影子。”
說完這句話,年輕劍修不再說話,轉身離開。
……
……
仙露山上,此刻早有青葉宗的修士不斷死去,夜幕裡的劍光偶有出現,便要帶走一個青葉宗的修士。
那大殿旁的兩個玉京山弟子,似乎一無所知,仍舊隻是喝酒。
之後更是似乎醉倒在了桌上。
直到徐淳殺完了那些青葉宗修士,來到這裡,看著趴在桌上的兩個修士,這才微微眯眼。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都緩緩睜開了雙眼。
孫芳轉過身,看著眼前提劍的年輕劍修,嘖嘖笑道:“是跑下山那家夥找到你,以秘方作為報酬,讓你上山來幫仙露宗報仇的吧?”
徐淳默不作聲。
“既然已經上山,已經殺了那些青葉宗的修士,其實算是幫人報仇了,咱們,就用不著喊打喊殺了吧?不如這樣,你把秘方抄一份給我們,咱們相安無事,我們返回中洲,你也算有了一份源源不斷的生財之道。”
孫芳笑眯眯,“這買賣,很劃算的。”
徐淳終於開口說話,“我上山,你們早就知道了,無動於衷,是想著要我幫你們殺人滅口?”
“聰明人。”
孫芳笑道:“這些青葉宗的修士就很蠢了,竟然真覺得我們會把這秘方分給他們一份,這不可笑嗎?”
徐淳笑道:“那我這會兒相信你,是不是也很蠢?”
孫芳貌似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腦袋,“原來你不蠢,那你也得死啊。”
徐淳不以為意,隻是說道:“試試我的劍?我已經很久沒出劍了。”
孫芳譏笑道:“哈哈哈,劍修?你要是西洲劍修,我還在意兩分,其他地方的,不就是廢物嗎?”
徐淳說道:“不巧,就是從西洲來的。”
孫芳微微蹙眉,“那還真是……也得死!”
他話音未落,一步踏出,整個人驟然化作一道虹光,朝著眼前的徐淳撞去,隻是這一幕,讓徐淳微微蹙眉,手中飛劍挑起一條劍光,橫切而去。
隻是一線拉開之後,眼前的孫芳身前,青光彌漫,片片柳葉驟然出現,激射而出,一時之間,竟然比飛劍更快!
徐淳一劍抹過,拉出一條劍光,將一線之上的那些柳葉直接撕碎,但更多的柳葉早已經穿過他這片劍光,撞向徐淳的身軀。
徐淳收劍蕩開那些柳葉,臉色微變。
“早說了,你是廢物!”
孫芳譏笑一聲,屈指彈在一枚柳葉上,那枚柳葉頓時迸發出一道絢爛的青光,朝著前麵激射而去,連帶著路上讓無數柳葉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柄好似通體碧綠的飛劍。
沒有劍氣,隻是術法神通,但威勢極大。
七洲之地,修行之法各不相同,東洲毫無疑問的是墊底,其餘五洲,相差不大,中洲,一枝獨秀。
眼前的孫芳,又是玉京山的弟子,修行的術法,幾乎可以說是世間第一流。
徐淳在這柄碧綠的飛劍之前,一時之間,似乎想不出太多破解的辦法。
他早些時候,便已經是萬裡上境了,雖說這些日子借酒消愁,境界停滯,甚至有些衰敗,但畢竟根基穩固,要知道,在一座荷花山這一代的弟子裡,他從來都是那個練劍下苦功最多的人,所以即便一時的心境不穩,對他的影響,其實也不算大。
可眼前這個玉京山的修士,同樣萬裡上境,怎麼一交手,就有一些落在下風的感覺?
深吸一口氣,徐淳不再多想,而是屏氣凝神,全心對敵,荷花山在西洲,算不上一流大宗,但這麼多年能夠屹立不倒,自然而然也有可取之處,尤其是荷花山的不傳秘劍,青蓮十四劍,絕對是世上一流的劍術。
冷靜下來的徐淳,手中飛劍抹出數道青色劍光,在劍尖綻放蓮花一朵,之後蓮花轟然而碎,花瓣四射出去,便是無數劍,撞向眼前的孫芳。
孫芳笑而不語,隻是抬手一掌,掌心彌漫電弧,轟然轟向眼前的徐淳。
玉京山往上推去,和一位聖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據說那位聖人,曾有過一個弟子,開創了玉京山,換句話說,那位聖人,就是玉京山的祖師爺。
恰好,那位聖人,有一身雷法神通。
玉京山那座萬法樓裡,最頂樓處,正好擺放著一本雷法。
而玉京山的其餘術法裡,攻伐之術中,各式各樣的雷法,便占據大部分。
不過麵對孫芳的雷法,徐淳也沒有任何畏懼,一劍斬碎眼前的大片雷光,他很快便已經察覺到了眼前的這個玉京山修士,雖然術法玄妙,但他自身掌握,其實並不算熟悉,許多時候,術法銜接,有一種生澀之感。
為何如此,其實倒也簡單,那就是平時修行之時,並未真正用心,所以到了此刻,才會如此。
抓到機會之後,徐淳不斷出劍,劍光斬碎數條雷電,最後一劍落到了孫芳的白色長袍上。
不過他的那件長袍,顯然應該是一件品階不錯的法袍,漣漪蕩起之後,自身竟然毫發無損。
不過如此一來,他到底還是落在了下風。
孫芳踉蹌往後退去幾步。
這邊樹下的羊穀剛要開口,孫芳便惱怒道:“師兄,他不是我的對手,不需要師兄出手!”
羊穀沉默不語,隻好再看了片刻。
結果之後孫芳明擺著節節敗退,雖說暫時沒有性命之虞,但也絕無取勝的可能。
羊穀終於忍不住了,掌心出現一道青色符籙,就要丟出。
他是一位符修。
隻是當他這張符籙丟出的同時,四周不知道為何突生劍氣,數條劍光,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邊,轟然朝著他撞來。
劍光璀璨,一時間將這邊的夜幕照得亮如白晝。
羊穀慌亂之間,不斷丟出數張符籙,想要攔下這些劍光,但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那些符籙在這些劍光下,紛紛破碎。
最後那些劍光撞向他的身軀,他身上的法袍不斷蕩起漣漪,但也在劍光下被轟出數道缺口。
不遠處,正在惆悵如何撕開眼前孫芳身上法袍的徐淳看到這一幕,有些無奈開口,“你還說你不是用符籙堆死的那位千山宗主?”
等到劍光緩緩消散,才“浮現”身影的周遲聽著這話,默不作聲,隻是一劍遞出,這一次,他起手便是葉遊仙傳授的那一劍。
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