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隻有喜歡而已。
這話如何理解?
換作旁人,或許會有些茫然,但白溪卻好像是懂了。
薑渭說道:“就是……柳師姐喜歡師兄,師兄也知道,柳師姐也知道師兄不喜歡她,但也不能不喜歡,所以就隻是喜歡,你放心好了,柳師姐是很好的人,不會對師兄做什麼的。”
白溪點點頭,“我當然相信。”
“隻是我也有些好奇,她為什麼會喜歡他呢?”
薑渭聽著這話,眼睛發光,笑著開口,“這個我知道,我告訴你。”
“故事是從周師兄參加內門大會之前開始的……”
薑渭在山上跟柳胤的關係極好,加上練劍之餘太過無聊,所以會經常纏著柳胤講故事,這一來二去,自然而然就會講起來這當初關於和周遲的事情。
柳胤到底是放下了,所以才願意開口,說起那些個過往。
白溪安靜聽著薑渭講故事,等到她說完的時候,白溪才給她倒了杯水,說道:“原來是這樣。”
薑渭喝了口水,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白師姐,按個時候,你還不認識師兄吧?”
白溪看著薑渭,搖了搖頭,微笑道:“我比你們所有人都要先認識他。”
薑渭有些茫然,按著她知道的,師兄和白溪第一次見麵,應該是在東洲大比上。
就算自己消息有誤,也不會早到什麼地方去吧?
白溪看著眼前的少女,微笑道:“想聽啊?”
薑渭小雞啄米。
白溪笑道:“那會兒,我跟他,還是個孩子……”
有些故事,已經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但願意記住的人,是忘不掉的。
隻是這個故事講出來之後,聽得薑渭眼淚汪汪,她看著白溪,帶著哭腔,“白師姐,那之後你們那麼多年沒有見麵,肯定會很想對方吧?”
白溪沒有說周遲被帶著離開小鎮前往祁山的事情,隻是說自己被師父帶走去了黃花觀的事情。
白溪說道:“我是很想他,但不知道他會不會很想我。”
薑渭使勁點頭,“師兄肯定會很想你的,那會兒他才那麼小,就天天幫白師姐挨揍呢。”
白溪有些無奈,什麼叫幫自己挨揍?
“我本來想著以後我就要罩著這家夥了,讓所有人都知道沒人能欺負他,但沒想到,他現在這麼厲害。”
白溪挑了挑眉,那些年,她可是貨真價實的東洲第一天才,她一直都在等著再重逢的那天,看著那個劍道修為一般般的年輕人,說上一句,怎麼了,你這家夥修行也不行嘛。
結果倒好,等來了他的死訊,等再見麵的時候,這家夥已經不比自己差多少了。
有些可惜的。
“這麼說起來,其實白師姐和師兄是青梅竹馬,很早很早就互相喜歡了,現在重逢,走在一起,那就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了。”
薑渭忽然破涕為笑,“但是師兄小時候,好像是個很擰巴的人呢。”
白溪說道:“他現在就不是了嗎?”
薑渭皺了皺眉,然後問了一個白溪回答不了的問題,“白師姐,那你和師兄,什麼時候結成道侶啊?”
白溪微微蹙眉,看著少女純真的臉,歎了口氣,“這種事情,你怎麼能問我呢?”
……
……
周遲教導完那些師弟師妹的劍道修行,便先去了一趟蒼葉峰。
如今的蒼葉峰主林柏,還住在那座修繕過的竹樓裡,那屋簷下掛著的風鈴隻有一半,另外一半,是那年被禦雪一劍斬開的。
屋子裡除去林柏之外,鐘寒江也在,如今這位蒼葉峰的大師兄已經是萬裡巔峰了,距離歸真還有一步之遙。
可以說其實這些年的重雲山,是有一些天才的,就拿鐘寒江來說,不去算孟寅周遲等妖孽,他在東洲的年輕修士裡,早就是前三甲的存在了。
當然了,能到這個地步,要多虧周遲當初在東洲大比上直接便殺乾淨了寶祠宗的那些個年輕天才。
那年東洲大比,彆人衝著去拿名次,而周遲隻是去殺人的。
簡單純粹。
“周……師弟,恭喜,如今已經歸真中境了吧?”
鐘寒江境界不夠,看不出周遲的境界,但能感受到他跟之前不同了,那是一種敏銳的直覺。
周遲如今是這個年紀,距離登天就已經不遠,鐘寒江其實已經能看到他的未來了。
登天不會是終點。
周遲微微點頭,“鐘師兄距離歸真,應該也差得不遠了。”
鐘寒江點點頭,“最近隱約感覺,已經是臨門一腳了,就是不知道何時能真正走進去。”
周遲笑道:“等會兒切磋一番,我壓境與你一戰。”
聽著這話,鐘寒江一怔,他知道這不是一種羞辱,而是周遲的善意,他點了點頭,對此沒有拒絕。
沒有必要。
兩人不是敵對關係。
周遲點頭之後,說起此行的來意,“雖說謝峰主說內門大會我可一言而決,但我還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這一次內門大會,我打算請帖發出慶州府,而是麵對一座東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