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子的腦袋被懸在了門框上麵,身子被釘在了門上,腦袋和身子中間正好隔著一道門框。
我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斌子媳婦也在這個時候,轉過腦袋對著我嘿嘿笑道:“你那麼心疼斌子,當時咋不把他保下來?”
“你當時求求人,我們誰都死不了!”
“你該死啊!”
斌子媳婦一邊說話,一邊順著沙發往我這邊挪,那眼珠子裡全是凶光,看著就像是要殺人一樣。
我早就知道斌子媳婦不講理,可沒想到,她能不講理到這種程度。
我拿著靈符往牆角那兒躲,等我縮到牆角上把靈符舉起來擋在身子前麵,斌子媳婦也不動了。
斌子媳婦不動,我也不敢動,就那麼一直在那兒等人。
後來,我就聽見勝子喊我,讓我從窗戶那往出跳。
我聽見勝子喊我,知道他是來救我的,就一咬牙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我跳進院裡就看見,勝子轉身往出跑,我就跟在後麵追,等我追著勝子跑到一半路的時候就跑不動了,我累得快摔了,他才返回來把我接住,扛著我回了家。
呂勝聽到這兒嚇得叫出聲來:“我哥,你可彆瞎說,我什麼時候進過斌子家?我是在村裡看見你沒命的往回跑,才上去接的你。”
呂勝話一說出來,馬千洋也要嚇瘋了:“你沒進去?那是誰喊我跳窗戶,我又是跟著誰跑出來的?”
我聽到這裡說了一句:“行了,彆問了。不是活人接的你,肯定就是死人把你喊出來了。你當時,說不定已經繞著村裡跑半天了,要不也不能累得差點虛脫。”
梨花村沒多大,繞著村子跑一圈也用不上幾分鐘,馬千洋還不至於跑了半個村子就累成狗,八成就是有死人在引著他跑,磨他的陽氣。
要是呂勝再晚點到,死人把馬千洋身上的陽氣磨光了,他就得死在村裡了。
一個時辰是我掐算好的時間,隻要呂勝敢去,他們肯定是有驚無險。
不過,霍岩殺人的手法,怎麼好像跟詛咒有點出入?
我順勢對馬千洋問道:“你說,你進白家門的時候,看見了一雙死人鞋是怎麼回事兒?”
馬千洋趕緊解釋道:“我以前就聽下井的人說,礦井裡總能看見死人鞋。”
“他們說,那些死在礦井裡的人,被挖出來的時候,身上不是少了帽子就是沒了鞋,有些人連衣服都不知道脫哪兒去了?”
“下井抬人的時候,必須把那些丟了的東西全都找出來,跟著死人一起燒了。千萬不能嫌麻煩就不去找了。要不然,那些衣服,鞋啥的,指不定能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誰要是一不小心穿錯了,人可就得往死路上走了,說不定就能鑽進哪個廢了的礦道裡出不來了。”
礦井下麵並不是一條直道一通到底,而是有許許多多的岔道存在,有些是已經廢棄的礦道,有些是打了一半就放棄的地方,這些地方一般情況下沒有人去,要是誰真走進去了,一群人都彆想找著他在哪兒?
我又順口問了一句:“你以前見過死人鞋麼?你怎麼知道,跟在你背後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