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人沒用方景琦吩咐就分頭衝向了附近的木屋。
木板被暴力砸碎的聲響此起彼伏,一道道火光在村落連續亮點。
如果,不去看那四下遊蕩的死人,這座藏在雪山中的村落也終於有了那麼一點煙火之氣了。
可是,伴隨著這種煙火而來的,卻是發狂的死人。
阿卿搖動著扇子說道:“搭建木屋的材料,似乎有點特殊。”
我掰下一塊木料放在鼻子下麵嗅了一下:“這裡好像摻雜著人血。或者說,曾經是用人血浸泡過。”
在雪山教派當中,不乏使用人骨、人皮製作法器的做法。
他們認為人做成的法器,更容易溝通神明。
但是,這種大規模用人血浸泡木料的做法,我卻聞所未聞。
我稍稍一頓,忽然轉身抓住了一個經過我們身邊的死人,拽住對方衣領撕開了他的衣服,那人咽喉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被粗線縫合的刀口。
我擰住了死人的腦袋,往外轉動了一下,才發覺那道刀口竟然割斷了他的半個脖子。
這樣的傷口,隻能是為了放血。
難怪,這些活死人沒辦法穿過那一層薄薄的木板。原來,那上麵浸過的是他們的血。
我順手把那個掙紮發狂的死人給扔了出去,對方在雪地裡連滾了兩圈之後,便衝向了附近木屋。
這時,村中死人已經越聚越多。
那些活死人,原本隻是在黑暗中遊蕩,仿佛沒有靈魂的空殼。然而,一旦被火光吸引,他們就像被喚醒的野獸,瞬間爆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野性,以驚人的速度衝向木屋,撲向那些無法醒來的牧民。
火光映照下,我清楚地看到,一個活死人撲在了一個牧民的身上。他的牙齒狠狠地咬住了牧民的喉嚨,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麵。牧民的慘叫聲在夜空中回蕩,但很快就被撕咬聲淹沒。
整座村落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叫聲此起彼伏。
我壓低了聲音對阿卿說道:“你發現沒有,那些村民似乎隻有受到攻擊的時候,才會做出反應。”
阿卿道:“不止如此,你看他們的血。”
我借著火光看過去時,卻發現地上的人血帶著幾分紫色。
阿卿說道:“王夜,我有一種感覺,這裡似乎是某種存在的實驗廠。”
“什麼意思?”我沒有聽懂阿卿的意思。
阿卿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有人在這裡實驗不死之術。”
“那些遊蕩在外的死人,很可能是實驗的失敗品!”
“真正意義上的不死,是人能正常生存,而且,不是帶著某種神罰活下去。”
“我覺得,這裡很可能是……”
阿卿的話沒說完,我就看見方景琦在遠處悄悄招呼我:“王夜……王夜……我們要去祭壇了,你來不來?”
我順著方景琦的聲音看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兩支隊伍在飛快地向祭壇的方向接近。